再长大一点,凭借于女生的生长优势,可以欺负他们了。
我做梦都想回到那个时候。
十分后悔我的“乖巧”。
弟弟们欺猫逗狗,作为姐姐的我也免不了遭受他们的招惹。
我可以凭借优势把一个弟弟压倒,却受不了另一个弟弟在旁边打下手阻挠我。
往往我都是被招惹的人,但结果都是我被他们两个恶魔压倒地上。
嘴硬的不告诉任何人,悄悄观察他们,想办法逮住落单时欺负他们。
用全身力量压住弟弟,手肘厄住他们的脖子,双腿也像是只章鱼一样困住对方。
争斗的强烈一点后,他就会有意识的躲避我的头,因为我还会用力的咬他。
咬肩膀,咬上臂,咬腰腹。我的头在哪我就能咬哪。
往往这时他们就会僵硬的停下挣扎。
因为第一次咬他们时他们没被咬到,反而是挣扎中手肘不小心打到我的鼻子害我流鼻血。
第一次见血的我们都慌急了,架也不打了哭着去找妈妈。
等我咬尽心了我就松嘴,宣示战斗告此。
虽然没过几天我就会收到两个人的更加强烈的争斗。
就连“报复”也要凭借我的弱小。
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凭借自己都弱小在妈妈那里得到“不公”的优待。
而是强守着乖巧遭受许多无冕之灾。
5.
三个孩子在妈妈的关注下渐渐疏离。
是我和弟弟们的疏离。
日本的学校总也逃不过“欺凌”。
巧的是,我就是那个“幸运儿”。
——因为我与众不同的“体弱”。
我在学校的不如意导致我的性格从乖巧变得沉默。
在饭桌上有时一句话也没力气说出口。
弟弟们高声洽谈一直拉扯着爸爸妈妈的注意力。
他们在谈论着排球。
排球排球,又是排球。
为什么不能讨论我呢?
为什么不能讨论我下个月都生日?
为什么不能讨论我将近的升学考?
讨厌排球,夺得弟弟们的全部注意力。
讨厌弟弟们,夺得爸爸妈妈的全部注意力。
讨厌我自己。
我的沉默他们看在眼里。
不过还以为是我临近毕业的学业压力大,体谅我让我吃过饭后回房间休息。
弟弟们想来我房间玩闹也被妈妈赶走。
可我正躲在被窝里无声大哭。
讨厌。
6.
爸爸妈妈也开始因为一些事情经常吵架,已经尽力在孩子面前遮掩却掩不住疲惫的脸色。
爸爸妈妈的无言,弟弟们的聒噪,我的沉默,把这个家拉入黑暗。
我每天只能通过mp3里的重金属音乐得到小小慰藉。
家里逐渐变得躁动。
父母已经受不住的在孩子面前拌嘴,弟弟们也因为气氛的焦灼变得焦躁。大吵、大闹。
爸妈在吵架之余还要安抚弟弟,这时候总会笑着默默我的头夸奖我“还是姐姐乖啊”。
是的,我很乖的。
再爱我一点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我宁愿每天打扫完卫生后躲在臭烘烘的体育器材室也不愿意回家。
我躺在鞍马上,外套盖在脸上,听着mp3发呆。
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用在乎。
这时候的我不会在意时间,等到有一瞬间清醒了就起身拍拍灰尘回家。
或是干脆不知觉的睡着了。
不一会便被全身酸痛的肌肉叫醒。揉揉脖子慢悠悠回家。
爸妈最近的工作稍有起色,忙的有时候都没时间回家了。
宫双子们每天都会去排球社打球,经常还会加练。
二人结伴回家时天色也不早了。
回了家也是只有我一个人。
更不想回去了。
晚饭全靠妈妈给钱买的便利店饭盒。
留到晚上的一般都不太好吃,又油又腥。吃过一两次后我就不再吃晚饭了。饿极了就吃包零食垫胃。
回到家后我继续在房间里发呆。
开门声响起,弟弟们大声谈论给这个空荡荡的家一些生气。
“藤野的姐姐今天来接他了。”
“我看到了,金色头发的。”
“我觉得比小鸟游漂亮一点。”
“比春野樱子漂亮一点。”
“诶、我也觉得,可是明明看脸……”
我不再认为弟弟们的聒噪了。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让这个家变得更加吵闹吧。
我爬下床,双手抱膝坐在门后,把头埋入膝盖里。
——弟弟,也不是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