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阳光逐渐褪去,王城内的灯火也随之熄灭。 猫太太的裁缝铺送走了最后一位缝制衣物的客人,将门前的“营业中”拉下,换上了“打样”的牌匾,那台硕大的缝纫机依旧吱吱作响,老旧的机械零件看起来随时可能崩坏。 而那间散发着市民无法闻到的香味的房间,此时也不再有亮光,似乎一切白日中发生的诡异事态都不复存在一般。 数十名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人正在蓝色荧光绳下的房间内不停地用着手中的缝纫机,当缝纫机卡住之时,几人便会从自己的身上抽下材料加到上面。 温暖的房间里,柴火在炉子中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猫太太满脸笑容地坐在老人椅上,周围一群流浪猫正舔着准备好的牛奶,宛如一处温馨的小屋。 黑暗的王城中,黄金王座之下,方天隋与小梅扛着缝纫机再度回到了这里。 将缝纫机放在属于自己的贵宾室内,方天隋长舒一口气,只要在剩下的时间里想想该怎么做就好了,这个剧本马上就要结束了.... 而昨日的那名斗笠墨镜男又是来到了此处,见到方天隋二人归来,那更是乐开了花。 “天哪,让我看看这是谁?老实说我从未想过你们还能回来,毕竟那可是猫太太。” “呵呵,你不也是回来了。” “呵,你也太小看贵族老爷了吧,这种玩命的活自然是让外边的家伙去做,怎么可能亲自上阵。” 墨镜男一摆手,看起来更欠打了。 方天隋也不想跟对方废话,“喂,既然缝纫机都到了,按照故事的剧情来走,接下来就该去制作给皇帝了吧,可是剧情里只有一个商人成功了啊。” “这也是问题所在啊,明明应该只有一个人成功,或者说....应该是只有一个商队活着让皇帝成功买单并且穿在身上的对吧。” 墨镜男顿了顿,“所以说剧本已经发生了改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说不准,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对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推荐你们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 方天隋不解地问道。 “因为向我这么友好的人可不多哦,注意安全就是了。” 说罢墨镜男便不再多说,顺着房间溜达了一圈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离开了贵宾室。 对方最后的话和表情让方天隋有种想要赶紧离开这儿.... “兄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没事,他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你想啊,我缝纫那么差为啥还来了,不就是有朋友推荐吗!小梅你就啥也不用想,跟着兄长走,保证吃香喝辣!” “你想想,咱们要是得了皇帝的赏识,带着好几车黄金回去,不得把父亲的下巴都给惊下来!” 方天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把大饼给画下了再说,而小梅也是被说得有些发懵,竟是鬼使神差地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方天隋正研究着手中的缝纫机,拍打了几下之后其中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外溢出.... 仔细一瞧,这看起来晶莹剔透的东西,似乎是有生命的模样,而且可塑性极强的感觉,无论方天隋如何揉捏都不会坏掉,而一旁的小梅却是有些不舒服。 “兄长,这东西看起来不太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的,咱们就得靠它了!” 方天隋继续揉捏着手中的团状物,似乎只要去启动缝纫机,其中就会飘出这种物质,而且将其放开后就会漂浮在半空中,试图与其他的碎片融合。 一个光团自不远处亮起,方天隋看着这熟悉红色光团,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望向镜面的方向,只见对面的贵宾室中,一名面色狰狞的男子正不断地挥砍着,隔壁包厢中的那些商人们也早已经是死伤惨重,一个个倒在地上无声地惨叫着。 同样的剧情正在一个个房间中重演,方天隋这时哪还能不明白,刚刚那个墨镜男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此时外面的混乱都可能是对方一手造就的! 想到这儿,方天隋便本能地朝腰间摸去,可此时的自己哪还有什么桃木剑啊,除了仅剩的三枚不知作用的戒指之外,自己简直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 而同样被刚刚那一幕吓到的小梅已经跑去将两侧的窗帘拉上,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毕竟剧本的结局也即将在数小时后被揭晓。 “兄....兄长,他们看到了,他们刚刚冲我笑,我们不会有事吧!” “放心,小梅你去把门看死,别放任何人进来,哪怕是你亲爹来了,也得给我在门口待着!” 方天隋撂下这句话就赶忙继续运作着手中的缝纫机。 而小梅虽然感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里面的先生晚上好,我是来自王室的肯,请你立即打开门,有要事相谈。” “里面没有人!” 小梅死死拽着大门把手,生怕外面的人强行破门而入。 门外的众人一听也是不再演下去了,锋利的刀斧在下一刻就砍在了门上! 方天隋眼疾手快将小梅拉开,这才勉强避开了那一击。 紧接着便让小梅去操作缝纫机,只见缝纫机中溢出的东西似乎已经在组成一个特意的形状了.... “你们疯了吗!你们竟敢在皇帝的王座之下当众杀人,莫不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方天隋义正言辞地喊道,可回应方天隋的却只有声声嘲笑。 “当然,我们当然知道。” “这不是必然的吗....”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重斧砸击,本就单薄的大门逐渐被撕裂,方天隋看着从门缝里不断渗入的献血。 瞳孔猛地收缩,面前的景象令方天隋不由得咋舌。 无数名手持巨斧,浑身都已经被献血所包裹的壮汉在大门被打破的瞬间横倒在地。 不断起伏的胸膛进气少出气多,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而门后站着的男子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方天隋,眼中满是蔑视。 “只要触犯规则的人不是我,那不就没关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