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绿豆。 客厅的流理台上靠着新目标,新目标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一颗,衬衫的袖口折得规整,露出线条结实修长的手臂。 他靠在流理台,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手机,看样子正在通话。 慕白兴致勃勃地坐在上了新的扫地机器人,发现新的扫地机器人比以前跑快了许多。 阎鹤靠在料理台上,他一手拿着电话,望着在客厅里坐在扫地机器人玩得兴致勃勃的小鬼。 浅色木质地板上铺满了绿豆,新的扫地机器人载着小鬼满屋子跑。 电话那头的弘晖还在问他:“这几日让你撒上绿豆,对那小鬼可有用?那小鬼可有再来?” 何止是来了。 还玩得不亦乐乎。 阎鹤喝了一口水道:“没什么用,依旧是每日都来。” 电话那头的弘晖显得很是吃惊:“你每日都在屋里撒上绿豆,那小鬼每日都来?” 阎鹤嗯了一声,又补充道:“现在就在我面前。” 电话那头的弘晖显然也是知道这些年阎鹤的处境,语气稍稍凝重道:“如今那小鬼在你家做什么?” 阎鹤抬头望了一眼坐在扫地机器人身上满屋子跑的小鬼,神色淡定道:“跑酷。” 弘晖:“???” 他语气茫然道:“跑酷?这是新出的咒术?” 阎鹤想起弘晖五岁时就随着师父上山清修,他解释了一下,电话那头的人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弘晖颇有些叹息道:“绿豆无用也是我的问题,是我学艺不精,但倘若绿豆都对那小鬼没用,恐怕这小鬼大有来历。” “明日我下山去见你,顺带将你前些日子送来的那块玉退还回去。” “那块玉,师父说太贵重了。” 阎鹤放下水杯,嗓音低沉道:“孝敬而已,哪有贵不贵重这一说。” “之前的那个也坏了,替他拍了一个新的。” 满屋子跑的小鬼耳朵竖了起来,他扭头望着流理台前的男人,眼睛亮晶晶。 孝敬他的? 他低头望着又大又圆的扫地机器人,眼睛越发亮了起来。 因为那一句孝敬,慕白今晚对待新目标很是关注,屁颠屁颠地跟在新目标身后,几乎是寸步不离。 就连压床时都因为高兴少压了一会。 他美滋滋地心想新目标这样的人,就是打着鬼灯笼他都找不到! ——— 第二日晚上。 别墅草坪上的地灯发着光绵延不绝,庭院的灯光昏黄柔和,低垂的树梢随风晃动。 “你真能在那个人身上随便吸食阳气吗?” 庭院路灯上挂着一个捧着自己脑袋的无头鬼,羡慕地朝着坐在路灯杆上晃着腿的少年细声细气道:“他不会把你赶出去吗?” 半空中,一群小鬼挤挤攘攘挤成一圈,好奇地围住路灯上的小鬼。 他们都听说这座别墅里的男人比恶鬼还要凶上几分,这几日看到慕白时常进出别墅,这才没忍住成群结顿蹲在门口向慕白求问。 坐在路灯上的小鬼慕白晃着腿,他睁着眼,一本正经严肃道:“当然不会。” “他可害怕我了。” “每天都乖乖躺在床上给我吸食阳气。” 别墅客厅里正在斟茶的男人忽然一顿,似笑非笑偏头朝着外头庭院的路灯望去。 周围聚在一起探头一圈小鬼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长舌鬼更是羡慕得连舌头都收不回来,期期艾艾地贴着慕白。 要知道在以前,坐在路灯上的小鬼慕白可是混得最差的一个。 他同别的小鬼生得不一样。 别的鬼怪生得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看起来颇为唬人,再不济的也能断个手脚掉个眼珠子,能吓得活人面色发白,供奉香火给他们这些小鬼吃食。 但小鬼慕白却活脱脱生得跟个人一样,黑发柔顺地搭在眉眼,面颊也生得雪白,一双杏眼大而圆润乌黑,脑袋好好的,不能摘下来吓唬人,细胳膊细腿的,瞧不见半点血污。 作为小鬼生成这样,不见半点凶神恶煞,压根就吓唬不到人类,讨不到吃食。 从前的慕白可是成宿成宿饿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讨食。 但如今却一看,慕白却面色红润,眼睛亮晶晶,瞧着精神得很。 一打听,原来混得最差的慕白不仅厉害得有了害怕他的人类,还能让那人类每日都乖乖躺在床上给他吸食阳气,还给他孝敬好东西。 抱着脑袋的无头鬼羡慕得厉害,细声细气道:“我就说做压床的小鬼好,不像我们没脑袋,老被人骂没脑子……” 慕白有点高兴,他抿着唇压住翘起的唇角,脸也绷得紧紧的,瞧上去很严肃。 毕竟从前别的小鬼老是笑话他这样压床的小鬼弱得很,长得又那样乖,压根就吓唬不到人。 看着无头鬼羡慕的模样,慕白想了想,朝着无头鬼安慰:“没脑子也好,不是说没头没脑没有烦恼嘛……” “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 无头鬼被他夸得有点开心,抱着自己的脑袋要塞给慕白。 周围的小鬼也挤挤攘攘地围着他,唯恐落后地捧着自己的断手断脚和眼珠子往他身上塞,腆着脸让慕白教教他们怎么吓唬人类才能让人类乖乖地让他们吸食阳气。 慕白有点心虚,他把离得自己最近的眼珠子塞进无目鬼的眼睛里,最后绷着脸严肃说自己有法子让自己在那人眼里凶得很。 那人怕他是理所当然的。 他说得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