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微博ID后,她只是一个漫画家。
被黑抄袭事件她该做的部分已经做了,后续的事工作室会跟进处理,席觅微查看了一下电影票,截了几张图给施律发过去问:[在上映的有这几部评分较高,你想看哪一部?]
过了一会儿,施律打了电话回来,语气淡淡的:“微博上的事我大概清楚来龙去脉了。”
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席觅微走到躺椅上坐下,拉了个垫子垫在腰后道:“嗯,处理好了,伊伊他们会要求造谣的删微博道歉,该追责的追责。”
“微微,”施律那边停顿了一瞬,道,“有没有想过找我帮你?”
席觅微一愣:“我不是找你了么?”
施律不仅答应放照片,还跟她互动,比只发照片效果更好。
“事情刚发生时你就可以告诉我。”
“我能处理的。”
“我不是不信你的能力,也不是要干涉你工作上的事,”施律沉沉道,“但我是你老公,施太太。”
我想保护你,随时都愿意帮你。如果你不需要,也希望你记得有我在你身后,哪怕只是在一旁看着你从容不迫地应对那些诽谤、污蔑和网络暴力,我也想要在场,想要成为你的底气。
“这不是施太太的事,怎好劳动你,”席觅微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于疏远了,于是又说,“不过还是谢谢关心,已经没事了。”
啊,又说了谢谢,她悄悄吐了吐舌头。
“……”施律按了按眼角,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话好。
她似是越来越习惯和他的亲近,有时晚上睡觉都忘了挪到边边,人前喊老公比喊其他称谓加起来的时候都多,出门时已经记得要有告别吻,在外人面前不是挽着就是牵着他的手。
谭涟私下还笑说他好像娶了个人形挂件,问嫂子这么粘他,是不是马上要有小侄子。
如今他对她做什么,她好像都不再排斥,拥吻时到情浓处,他起的反应被她察觉也只是红着耳尖羞怯地后撤一点,不再像之前看见他沐浴时那般惊慌失措。
更别提生活中他们之间的界限已经开始模糊,她已经有两次没察觉到她拿他用过的杯子喝了水,偶尔着急也会穿着他的拖鞋就往书房跑。她主动约他每周日回家看猫,和他父母的关系比他还好。
甚至上次生理期时,见他占了她露台上的沙发,还一边嫌弃他“怎么那么多地方不好呆,非要占我位置”,一边爬上来挤在他旁边睡午觉,皱着小脸嚷嚷着肚子疼,等他把手放上去又闭着眼说好温暖。
她这种适应良好的表现打消了他很多顾虑和担忧,相处融洽得让他有时候几乎忘了他们是协议结婚。
然而今天整件事结束后他才明白她给他打那个电话,轻飘飘地说要用一下他的肖像,是因为她要独自面对和处理一场蓄谋的网络官司。
她将他完全排除在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和他说,好像他和网友口中一样,和玉面太太只是认识。
她是找了他“帮忙”,却只给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现在也甚至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答应不干涉她的事业,只每天下班后用小号去看看她的微博,私下把她的漫画又看一遍,偶尔送些下午茶到她工作室。原以为这种距离可以让她安心,却不想她压根就没有把他拉入她世界这重要的一片领地中。
于她而言,他始终只是一个婚姻合作伙伴。
结婚一个多月,她渐渐进入施太太这个角色,时时叫他产生已经获得幸福的错觉,可实际上,她的心动进度条依然为0。
这叫他心里那许久没有动静的血洞忽而重新开始灼痛。
“律哥?”席觅微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说话,以为信号不好,道,“我听不到你了。”
“我在,”施律敛下情绪应了一声,转移了话题,“电影想看哪一部?”
“看《尾随》或《有罪》怎么样?”
“你定。”施律垂眸扫了一眼,都是冷门的悬疑片,热映的爱情片她一部也没选。
“我六点半能走,你来接我先去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