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扰乱了衙门的视线。
而且,加上那李麻子说的,这些孩童之前被藏在地牢,现在送到木屋恐有性命之危。
姜知寻暗道幸亏来得及时,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情,姜知寻揉了揉额头,心道《地理志》的奇案册能用就好了。上辈子虽也听傅景宴提及京畿孩童失踪案,但细节不甚了了。
“我先帮你们把绳子解开,你们不要再争吵了,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听到了吗?”姜知寻一边割开绳索,一边警告道。
孩童们怯怯点头。
没想到——
“你胆子挺大啊,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样?”李麻子居然推门回来了。
姜知寻暗暗把五个孩童护在身后,紧盯着李麻子,笑道:“这位好汉,我只是路过,本也不在此列,可否放一条生路?”
其实她知道此人身上已有命案,恐是无法转圜,只能先打哈哈。
李麻子提着锋利大刀,狞笑着步步紧逼。
姜知寻步步退后,一路退到墙角处。
突然扬起角落处的稻禾。
稻禾伴着浮灰一阵飞起。
趁着李麻子伸手挡眼,姜知寻果断射出袖中小弩。
弩箭穿过李麻子的肥硕手臂,李麻子脸上横肉狰狞地抖了抖,浑身气势骤涨,竟是更为凶悍。
鲜血似是激起了他的血性,姜知寻心里暗暗叫糟。
李麻子眼里带着狠戾,捂着伤臂,挥刀卷土重来。
眼看锋利的刀刃就要劈向姜知寻的眉心。
谁知黑夜里倏地闪过一道寒光,李麻子脖子霎时被利剑对穿,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肥胖身躯砰一声直挺挺倒下去。
高大男子逆着光,冷冷站着,一身剑气凛然,看着似是怒极。
“殿下您没事吧?”崔杼一把推开男人,急急冲过来,一脸着急。
“我……我没事。”姜知寻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应道。
看到眼前男子着急献殷勤,沈怀远发狠用力握住了剑鞘,胸口有点发闷。
沈怀远忍不住酸溜溜开口道:“崔侍讲推开某倒是挺快,若是方才早些去搬救兵,殿下便不会陷入方才的境地了。”
话罢,沈怀远冷哼一声,挑眉看向崔杼。
崔杼脸上一红,正准备开口解释。
姜知寻品着某人话里的酸味,抢过话头:“事发突然,这不是顺利解决了吗?何况木桶尚有短板,人也不必是完人。崔侍讲乃文臣,在地理科上出类拔萃,是本宫和其他地理科学子的榜样。”
沈怀远被噎住,又转头直直看向崔杼:“崔侍讲,有勇有谋才是真君子,某在此就不多言了。”
说完,高大男人拎着剑转身就走,似是黑着脸。
崔杼自知反应太慢,又看着二人唇枪舌剑,竟难以插话,有些隐隐失落。
*
五个孩童太显眼,他们只好把孩童重新藏回地道。
三人一路避开人群,躲躲藏藏,竟躲进了一处茅房里。
“这……这茅房挺大的哈哈哈……”姜知寻没料到这么快就要面对沈怀远,心中莫名尴尬,只能努力找话茬,“多谢沈将军再次相救。”
“殿下能耐,又有‘友人’相助,某怕是多此一举了。”沈怀远阴阳怪气道。
“……”姜知寻被呛住,只好转向崔杼,“崔公子没事吧?”
崔杼抬起头,一脸惊喜,两颊泛起红晕:“谢殿下关心,在下无事。”
“哼。”沈怀远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姜知寻垮下脸,心道今夜这男人抽的是哪门子风。
她强自转移思绪,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想必沈怀远已经知会了羽卫和京学护卫,他们应在赶来的路上。
“那来都来了,不如再探个究竟?”眼角瞥到旁边扶手处刚好有一条灰色丝绸布。
姜知寻灵机一动,心道堂堂公主当梁上君子终归不妥,但蒙上脸,谁也看不见谁,不就好了?
她兴冲冲把三间茅房的丝绸布都顺走了,一把蒙在脸上,还分给沈怀远、崔杼一人一条。
崔杼点点头,配合着拿灰布蒙住脸。
沈怀远却迟迟未动,瞧着竟是嘴角抽搐,神情怪异。
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好似婢女路过。
“哎呀,你看了新话本没有?就是第一公子跟第一美人那本。”
“看了看了!真真是神仙眷侣,好般配。希望他俩终成眷属,信女愿意三年茹素。”
“我就不一样了,我喜欢第一公子跟望月公主的话本,高傲公主拿下高冷郎君,一听就让人心潮澎湃。”
姜知寻莫名心虚,看了眼沈怀远,没想到沈怀远也在看她。
她连忙避开眼神。
“奇怪,这茅厕里的丝绸厕巾怎么没有了?”
“啊?这么快就要添新厕巾了吗?那我去拿点过来。”
丝……绸……厕……巾……
姜知寻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