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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童年往事(1 / 2)

姜知寻幽幽醒来,一时竟不知何年何月。

她揉了揉剧痛的脑袋,总觉得忘记了什么,缓了很久才找回昏迷前的记忆,内心一阵不妙。

“殿下!您终于醒了!”在床榻上趴着守着的夏荷揉着眼睛,一脸惊喜,“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奴婢马上去请慕神医!”夏荷喜极而泣。

“不用了。”慕神医倒是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坐下,没好气地把脉说道,“一个二个都是不省心的。”

“殿下,慕某人提醒您。”慕神医严肃道,“情志病是心病,也是身病。您应当按时服药,少思少虑,避免郁结于心。”

“至于这晕倒一事……”慕神医捋了捋胡子,皱眉道,“慕某怀疑您身上有蛊。但慕某于此道并不精通,慕某已经去信,让我那不成器的师弟过来,殿下且再等等。”

姜知寻抿了抿嘴,强自笑道:“不碍事的,慕神医所言极是,是本宫疏忽了。”

姜知寻心里却是在问《地理志》:“我为什么会晕倒?”

姜知寻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继续追问道:“我昏迷的时间……是不是会越来越长?”

《地理志》这回却是安静得诡异。

姜知寻垂眸,她大概已经知道了答案,不由阵阵苦笑。

*

桓家轻云轩内。

王冉坐立不安,桓宇轻轻一瞥,王冉仿佛被夫子敲了一手心。

王冉立马肩背挺直,继续念道:“四大家同气连枝,殿下倘若在四大家中择一驸马,将是四大家无上荣耀;此事对四大家有百利而无一弊,可惜其余诸家子侄不争气,实在汗颜。望温之郑重考虑,务必……”

“停。”桓宇端起茶盏,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缓拨动着碧绿茶叶。

他狐狸眼似笑非笑看向王冉道:“我看看这是第几家了,林、叶、王……哦,三家轮番上阵,或循循善诱,或夹带警告,或不知所云。”

桓宇指了指王冉手上夹带的小抄,挑了挑眉。

王冉连忙把央求阿耶写的小抄往袖子里塞了又塞,笑得一脸谄媚。背后的王家随扈一脸惨不忍睹,拿袖子默默遮住了眼睛。

桓宇眯眼笑了笑:“王公子还有别的说辞么?”

“这这这……”王冉背后冷汗直飙,一时竟结巴答不上来。随从再次惨不忍睹地闭上了眼睛。

“好说好说!”王冉苦不堪言,在脑海里疯狂搜寻了一番,回道,“桓兄您想,公主双亲已不在。倘若入你桓家,有桓沈两家相护,跟那沈八姑娘更是亲上加亲,热闹至极啊;沈家倘若有适龄的公子,那也不错嘛……”

“王公子慎言。”桓宇却是冷下脸来,“我桓家从不结党营私。”

“是是是!”王冉急急应道,哆哆嗦嗦抹了一把汗,“余下的话某也不多说了,某也只是家里派来走个过场的,桓兄千万别跟某计较。”

王冉弓着身子站起,作揖倒退着走出了正厅。

“公子啊,您最后怎么乱加那一句话啊?”王家随从一出门就急急问道。

“你没看我都快急出火来了吗?”王冉咬牙切齿,“能说出话来就已经不错了,你也不看看对面是谁!第一公子!第一公子!”

“哦,那这么说没事吧?”随从缩了缩头。

“我那也是乱说的,你家公子也不知道啊……”王冉喃喃,顶着随从难以置信的目光,又喝道,“问什么问?就你多嘴!”

两人离去的背影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萧索之气。

*

姜知寻吩咐羽卫将窈娘带上来。

窈娘打量着公主府正厅里的装饰,伸手敲了敲天青釉海棠口花瓶,不由得嗤笑一声:“姜知寻,你插花倒是一如既往地乱七八糟。”

姜知寻坐在主位,屏退左右,久久不语。

“这赛马图倒不错,还算你还没忘本罢。”窈娘又摸了摸挂在墙上的《边关赛马图》,眼里似有怀念,隐约带着哽咽。

姜知寻侧首去看:只见上面北为马场,千骑交集,数人骑而驰于中,更队以觇高下焉;时男女杂沓,交臂不辨,乃遍行场市;观场中诸物,多药、多毡布及铜器木具,不一而足,满满皆是生活气息。(注)

“说罢,你准备怎么发落我?”窈娘直接坐下,单刀直入,高高仰起头,一脸不服输。

姜知寻沉默良久,徐徐说道:“窈娘,记得当初在大泽镇,你我二人是少有的不服管教的女子,我们一起偷偷到学堂里听夫子讲课。”

“哪怕我们都被嘲笑说,女子天生不如男,不需要学那些有的没的。但我俩都倔强不肯低头,暗自卯着一股劲,偏要做出成绩给他们瞧瞧。”姜知寻陷入回忆。

“尤其是窈娘你,天赋极佳,不止学堂上样样不输于男子,更是精通多族语言。”姜知寻感慨道。

“还有,每天上树掏鸟蛋,拿弹弓打鸟雀。”姜知寻又笑着说,“不小心打到白杨树上的蜂窝,被撵得一路逃窜,跳到清水河里,才侥幸免了一身狼狈……”

“不要说了!你说这些有何用!”窈娘却听不下去了,她腾地站起,胸膛剧烈起伏。

她闭了闭眼,又似想起了什么,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容诘问道:“你还记得你当初被你阿娘囚禁在屋子里反省么?我想想——你阿娘说你疏于照顾凌弟,薄情寡义;又说你不学女工不晓女诫,成天好高骛远。”

“关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呢。你阿娘当年还跪着问你,安安分分,早些嫁人不好吗?”窈娘冷漠道,“倘若我阿娘不偷偷送东西给你吃,你怕是早已经饿死了。”

她试图挑起姜知寻的伤心事:“你阿娘是第几次这样关你来着?第九次?第十次?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听劝呢?我阿娘又为什么要护着你、替你说话呢?”

姜知寻眼睫低垂,不发一语。

“你看,就因为你,大泽镇多少人死了?我阿娘也死了!你对得住我阿娘吗?”窈娘想到匆忙间只带着弟弟逃难的阿耶,想到阿娘跟不上逃难队伍决绝拔刀自刎,想到阿娘自残把脸划得面目全非,顿时泣不成声。

姜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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