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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1 / 2)

他就那般僵直了身子,目光不知飘向何处,“阿袖,我要走了。”

他的声音似是从九天之物传来,透过那层层云雾,落在耳际时,干涩而轻淡。

她怔了片刻,心头有几分难耐的痛痒之感,半晌后问道:“何时走?”

他将她的柔荑握住,又轻轻将其分开,令其从自己腰际脱离,“三日后。”

“阿昱。”她的杏眸似是被云雾笼罩,看不真切眼前人,只紧紧攥住那双急于从自己桎梏中挣脱的大手。

似是挑逗一般,那葱白纤细的玉指灵活地穿过他五指间的缝隙,以情人般亲密的姿势相互交缠。

她趁着箍住那大手的良机,快步走至他跟前,目光缱绻地注视着他,“阿昱,你还心悦我吗?”

那莹润拇指轻轻在他手背上摩挲,带着一股不舍的意味,又仿若是端详着他仅剩的半颗心,引得他内心一阵兵荒马乱。

他逃避不了,挣脱不掉,只得阖上眸子,逼自己狠下心来。

禾袖见他阖眸,知他定是心乱如麻,便也不故作忸怩,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便在他唇间轻轻印下一吻。

他本欲佯装冷淡,启唇的一瞬,却不料被她攻占了领地,那片柔软覆上来的那刻,他破损的半颗心忽地活了起来一般,震颤不止,喜痛交织。

“此刻,我的心亦如你一般。”她覆上他的胸口,触到那如战鼓般的心跳。

他的眸中有百般变化和千丝万缕的深情,凝结成万种心绪,却欲言又止,难以言说。

“阿袖,我……”

他猛地吐了一口血,捂住剧痛不已的胸口,直直朝她倒去。

文德星君曾有言,以莲补心,需绝情弃爱,无欲无求,若耽于情爱,大悲大喜,莲心受损,恐危矣。

夜幕低垂,蛙鸣蝉噪,流萤四窜。

延陵昱挣眸时,便望进一双如水般柔软的盈盈杏眸。

杏眸的主人瞧见他醒来,似是松了口气,将置于他胸口的柔荑收了回去。

他这才发现,原来两人正是面对面盘膝于榻上,而她正为他传送灵力,想必是发现了他身上的伤,他又忆起昏迷前的那一吻,一时间羞愧难当。

莹白的月光透光窗棂洒了进来,照在他被红霞晕染的俊逸脸颊,衬得那优越的五官愈加精致而诱人。

四周寂静得很,连彼此的气息和心跳皆可收入耳中,她便是在此时,伸手揽住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阿昱,你可愿与我共度此生?”

他似是魂魄离体了一般,双眸微睁,呼吸骤停,就那般呆滞地看着眼前与他紧密相拥的女子。

女子笑靥如花,眸中映着他慌张无措的面容,不待他启唇,又送上香艳一吻。

她先是在那薄唇上试探了一番,又细细碾磨,一双小手还透过他微微敞开的中衣衣襟,攀上他双肩。

他唇间溢出了如幼兽受惊般的呜咽,引得她心神荡漾,不多时便趁机入侵,引得他缠绵共舞。

不知何时,他的大掌亦是落在了她腰窝处,动情地在那处来回抚摸。

竹屋内,数以千计的流萤扑闪着双翅,奋力灼尽一身荧光,如星河般将二人围绕。

男子的低沉与女子的娇柔气息交错纠缠,将这一室的花好月圆染上旖旎之色。

良久,她微微后仰,调整好气息后,复又将头轻靠在他肩侧。

“阿袖。”他素来清越的嗓音夹着几分暗哑,不知欢喜愁苦有几何,“我命不久矣,又怎能与你相伴此生?”

他伸手踌躇片刻,仍是覆上她头顶浓密的秀发,动作轻柔,难掩思慕。

她依偎在他宽阔的怀中,轻嗅着他身上的草木之清香,明明在互诉真情,眸中却是冷淡无波,“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无人得知,在那张娇美面容下,是如何一番心思,又是如何将他算计。

他心跳得厉害,脸上红晕迟迟不消,倒像是个被浪荡子挑逗的良家妇女一般。

“阿袖,若我亡故,你便去寻个真心待你之人……”

她气恼地从他怀里坐起,再度以吻封缄,将他满腹柔情一一吞下,复又在他意乱情迷之际偷袭于他。

夜风夹杂着一股凉意,吹散开一室旖旎。

二人亲密相拥,从远处看,那莹白细腻的娇躯似是嵌入了那副壮硕饱满的肌肉中。

那双葱白玉手更是往他衣襟内探去,却被他慌忙伸手半路拦截,他涨红着脸,缓缓脱离欲海。

“阿袖,抱歉,方才是我冒犯了……”他的眸中不减深情,坚定而深邃,呼吸更是急促沉重,“我不应行这小人之径,需待到我二人洞房花烛夜才可行敦伦之礼。”

她已是箭在弦上,却被人推开了去,自是十分不悦,险些被他这番说辞气煞,“罢了,你这呆子。”

他将她的中衣细细拢好,又去抚正她的发髻,捧着她气闷的小脸柔声问道:“阿袖,你可愿嫁与我为妻?”

袖中的造梦珠泛着幽幽莹光,却无人在意。

“你这人真真是无趣得很。”她神色淡淡,拂开了那双大手,便欲起身离开。

他恍若被一箭穿心,瞬间失了分寸,急忙将她纳入怀中,“阿袖。”

他喉间仿若突生了异物,不复此前的清越,她欲转首去看,却被他伸手挡住了视线。

他捂住绞痛不止的心口处,试图将喉间浓稠之物往下压制,反而在急火攻心之下,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在他再次倒下之际,她伸手扶住了他,神色颇为无奈,哑声道:“我应了你还不成吗?真真是个傻的。”

他来不及欣喜,便又陷入了一片混沌。

禾袖将他身子平放在榻上,动用周身灵力,为他修补隐隐有皲裂之状的莲心。

良久,待到他恢复了几分气色,她亦是花颜失色,疲惫地瘫倒在他身侧。

“何苦要走这一遭呢?”

她抚上他苍白干裂的薄唇,在其上徐徐勾勒,所触之处便久旱逢甘霖,肉眼可见地恢复了血色,只是,对这具已破损的肉体凡胎之身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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