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菊花香,影摇金涧水,香染玉潭风,自是撩人惹人醉。
禾袖今日着了一件月白色曳地望仙裙,玉颈优美,□□饱满,挑花刺绣玉带将柔软腰肢紧束,腰间环佩叮当,宽大裙幅如月色般倾泻于地。
御花园中有一池,池壁雕有石蟠,池中芙蓉出水,游鱼穿泳,池子一侧是一四角攒尖顶,琉璃宝珠脊刹的四柱长亭,名为澄日亭。
澄日亭内,设有筵席,已坐有数十余人,吟诗作对,低唱浅斟,好不热闹。
禾袖甫一入亭,便引得众人齐齐侧首,哗然一片,在座的皆是年纪尚浅的世家子弟,不免为这般相貌气度的女子而神摇意夺。
只见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眉不描而黛,肤白如脂,唇如朱丹,眸含春水,媚意天成,可谓是扶柔倾国色,风华绝世人。
她泰然自若地入座,便听上方头戴紫金翟凤珠冠,身着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雍容高贵的年轻女子沉声问道:“你便是武王世子妃?”
“正是。”禾袖闻言便起身,屈身行了个礼,“皇后万安。”
皇后颔首,目光在她芙蓉面上停了片刻,有一瞬的阴暗划过眼角,复又淡淡道:“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怪不得一来便勾得底下的公子们魂不守舍。”
公子们听闻此言,惶恐地白了一张脸,本是面有嫉妒之色的世家小姐,却是暗暗地幸灾乐祸起来,只恨不得此女被皇后收拾一番。
禾袖不知她所谓何意,抬首去看她,“皇后此话何意?”
便被皇后厉声呵斥道:“放肆!本宫说话,如何容得你放肆?不过是小小的世子妃,今日本宫便让你知道宫中规矩!”
皇后此举,分明是有意针对,她竟不知自己初来这京城,又是何时得罪了这一国之后?
座下众人神色各异,唯恐牵连自身,只暗叹着如花姣颜,今日怕是要被皇后好生□□了去。
皇后脸色极冷,眸中尽是不加掩饰的恶意,似是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一般。
“来人!把世子妃拖下去,好生教教宫规!”
话音方落,便听远处一道男子的声音:“不知世子妃如何得罪了梓童,竟让梓童这般大动肝火?”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行至御花园门口,众人便下跪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男子长眉微挑,双眸深邃有神,轮廓分明的面上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周身威仪深重,高贵而不可言。
皇后亦是屈膝行礼,正欲给那人安个不敬皇后的大罪,抬首却撞见延陵彻眼底的一片寒意,她与他夫妻三年,自是知他脾性,这般神色,便是大怒,若她非要试探一二,轻则罚抄,重则禁足,她便有万般由头,也只能偃旗息鼓。
“陛下……”皇后柔声唤他,扶他上座,又妖妖娆娆地靠了上去,“臣妾方才不过是与世子妃玩闹,世子妃生得这般可人,便是万般喜爱也来不及。”
延陵彻却未看她,那双深邃的眸子未曾离开那人一眼,“罢了,都平身吧,自行赏花便是,不必拘束。”
众人慑于龙威,未敢抬首,自是不曾发觉,皇帝眸中言语间的深意,皇后却是暗恨不已。
亭内众人四散开来,仅余皇帝、皇后与禾袖三人。
禾袖被那黏腻炽热的眼神盯了半晌,亦是安之若素,抬首时,便扫了一道清凌凌的目光过去,如寒风过境。
不料,被冷眼相待之人却好似坠入云端,全然不觉对方的不喜,乃至于欣悦地勾了勾唇角,眸中的热意愈加浓烈。
皇后已是十指扣入掌心,只觉浑身冰冷,面上却端庄雍容,“陛下,前几日臣妾得了一株凤凰振羽,传闻花开时如凤凰展翅,陛下不如随臣妾去瞧瞧?”
“可。”
待到天后二人移步,禾袖放下手中茶盏,独自一人出了亭子,寻了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良久后,便来到山石矗如峰峦,列如屏障之处。
近处有淙淙流水,远处有男女嬉笑,可谓是谈情说爱绝佳之地。
不过多时,她便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随后,便被人从身后牢牢圈住,径直揽进了一侧的石洞中。
男子呼吸沉重而急促,口中呼出热气,喷薄在她耳侧,令她不适地挪过脑袋。
那双铁臂却将她束缚得紧,虽是隔着衣衫,她却能感觉到他周身膨胀的热意,他胸口处剧烈的搏动,他身上某处的蠢蠢欲动。
洞中光线极暗,便也掩去了她阴沉而冰冷的神色。
他似是极为享受与她这般亲密,舒心嗟叹道:“袖儿果真如我料想的那般,人美身娇,便是这般碰一下,都让我欢喜万分。”
洞中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便是从身后那人身上传来,她蹙眉道:“放开我。”
声音不辩喜怒,好似只是在轻诉一件不足轻重的小事,冷淡而疏离。
他却无赖得紧,全然不顾身下人儿的挣扎,那双置于她纤细腰间的大手更是流连忘返。
“真真是便宜了那小子,如袖儿这般的绝色佳人,区区一个世子妃之位,岂不是可惜……”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迷恋和引诱之意,似是在为美人叹息一般。
她轻笑一声,不动神色地摸上腰间那双大手,娇柔地将头靠在他肩侧,“若是妾身跟了您,便能母仪天下了不成?”
温香暖玉在侧,他胸中徒增万千柔情,只恨不得掏出心肝来,却在欲开口之际,反手擒住了她那双柔若无骨的细腕,“袖儿可是要试一试我的功夫?”
他笑得暧昧异常,分明她只是欲脱身,却恍若掉入了狼口的小羊,顷刻间便被逮了个正着,还被饿狼死死盯住,恨不得拆吞入腹。
她敛了心声,别过头,似是不欲理会此人。
不料他却仿若入魔一般,垂首在她颈侧深嗅,那薄唇几欲贴上细腻莹润的肌肤。
洞内暧昧不断,洞外,一队禁军正朝此处走来,为首的便是新上任的殿前都点检兼都指挥使。
听闻禁军脚步声的男子,愈发兴奋,竟是垂首便在她娇嫩的脖颈处咬了一口。
她几欲痛呼出声,却很快咬住下唇,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