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款式做得可爱,很适合小姑娘。钱玉凤和钱娟娟长得像,都是清清秀秀的,只是因为吃得不太好 , 看着营养不良, 瘦伶伶的。 穿上新衣服后,仿佛人都变得可爱不少。 钱玉凤满脸惊喜,小手都不敢往衣服摸,怕不小心摸脏身上的衣服,整个人看着小心翼翼的。 孟春燕看得心酸,现在婆婆不在,她确实想给闺女买些好的,但先前天气冷,加上她工作实在忙,匀不出时间给闺女做衣服。 比起被婆婆偏疼的儿子,其实她对闺女更心疼一些。 知道疼妈妈、为妈妈分担的孩子,作母亲的怎么能不心疼呢? 钱娟娟夸道:“咱们家玉凤真可爱,果然要穿新衣服才行。” 然后又催嫂子也穿上试试。 孟春燕穿上新衣服时,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和闺女的动作差不多,都是小心翼翼的,怕不小心弄脏了新衣服。 新衣服很合身,而且穿着很精神。 孟春燕虽然五官不错,但因为这些年过得不如意,面容看着有些憔悴苍老,穿上新衣服后,人都看着年轻不少。 钱娟娟看她们俩高兴的样子,不禁有些心酸。 不过她很快又释然,以后大家都会好的。 正当屋子里的三人都在高兴地试穿新衣服时,钱德胜从外面回来,嚷嚷着:“妈,做好饭了没有,我肚子饿了。” 六岁的小男孩像一头小牛犊一样似的冲进来,风风火火的。 他冲进来后,看到屋子里的三人,不禁停了下来,然后左看右看,似乎发现了什么,叫道:“你们有新衣服?有我的吗?” 孟春燕张口想说什么,就听到钱娟娟说:“没有,布不多了,只做了姐姐和你妈妈的,你的下次再做,好吗?” 钱娟娟的声音依然是温柔的,面带歉意,试着和他讲道理。 然而钱德胜却生气起来,一脚踹倒旁边的凳子,尖叫道:“不行不行,我就要新衣服!奶都是先给我做新衣服的,她们穿旧的就行了!”他指着钱玉凤,“这赔钱货不需要穿,她穿旧的,将妈妈的衣服改给她穿,不许她穿新衣服,这是我的!” 孟春燕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虽然知道婆婆将儿子教坏了,但其实她心里仍是奢望,没有婆婆在,能将儿子的性子扭转回来。 可是现在听着他口口声声地指着自己的姐姐骂她是赔钱货,仍是让她心寒。 钱娟娟仍是温声细语的,“德胜,谁告诉你,玉凤是赔钱货的?” “奶说的!”钱德胜大声说,“奶说你们这些都是赔钱货,要赚钱给我花的,要养我,你们将来都要靠我呢!” 钱娟娟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她试图和侄子讲道理,“德胜,你奶的话是不对的,她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什么道理,她说的话都是不对的,不能听她的话,不然你会变成很讨厌的小孩……”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新衣服,我也要奶,你们将我奶赶走了,我讨厌你们!”他一边撒泼,一边骂,见三人都没理自己,不像奶 在时,会过来哄他,顿时更气得跳起来,像小火车似的,扑过来打人。 他首先打的就是钱玉凤。 看到钱玉凤穿着新衣服,自己没有,他十分委屈,一边撕扯着钱玉凤的衣服,一边打她。 “住手!” 孟春燕又惊又气。 钱玉凤不敢还手,委屈地哭着,手忙脚乱地护着自己的衣服。 钱娟娟温柔的神色沉了下来,赶紧去分开他们,将钱玉凤护到身后。 然而,钱德胜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继续去厮打姐姐,去抓她的头发,挠她的脸。钱娟娟因为阻止,手也被抓了好几道印子,疼得嘶叫一声。 钱玉凤哭得厉害,却只是抱住自己的身体,没有还手。 从小到大,只有弟弟能打她,她要是敢还手,奶奶就会打她、罚她不准吃饭,还要干很多的活,甚至还会连累妈妈被骂、被打,她已经习惯不还手…… 可是真的好疼好疼啊。 钱娟娟又急又气,正要伸手将钱德胜拎起时,突然见她嫂子转身去厨房拿了一条竹篾出来,冷冷地说:“住手,你再打,我就打你了!” 孟春燕的脸色十分难看,见儿子依然不依不饶地抓着女儿的头发,硬生生地抓下了一绺时,脑子里的弦突然就崩断了。 她拎起儿子,一竹篾就朝他那只手抽过去。 啪的一声,钱德胜的手肿起一条痕迹,他呆了下,终于感觉到疼,哇的大哭起来。 钱娟娟赶紧护着侄女到一旁,看到她头皮上被抓掉的一块头发,心疼得直掉眼泪。 钱玉凤哭得直抽气。 她真的疼,实在太疼了。 那边的孟春燕红着眼睛,用竹篾大力地抽着儿子,任他怎么哭都没有停手。 直到邻居家的大娘听到不对,赶紧过来察看,方才阻止眼前的混乱。 “春燕啊,你这是做什么?孩子有不对,好好说就是,干嘛要动鞭子?你看德胜的手,都被你打肿了。” 孟春燕双眼发红,“他的手肿了,但他姐姐的头发被他揪没了!” 邻居大娘往钱玉凤那儿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钱玉凤的小脸都是抓伤,那头皮也秃了一块,正流着血,哎哟地叫一声,“赶紧送去卫生站看看啊,小姑娘家的,千万别秃头了。” 钱娟娟当即抱起侄女就往外跑。 孟春燕也没理会还在大哭的儿子,也跟着跑出去。 钱德胜见没人理自己,哭得更大声,躺在地上打滚,一边哭一边嚎,“奶,你快回来啊,这些臭娘们都在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