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回家顺不顺路，要是不顺路的话，你把我放在路口就行。”
澄湖路铁厂家属院？祁东野想，还挺巧的。
“回家不顺路，不过我今天有点事，刚好也要去那边。”他说，“你自己爬四楼不方便，我把你送回家再走。”
“咦，你也要去？什么事呀。”唐筝筝探着头好奇。
“去赚钱。”
这人听不得“钱”字，立马来了精神：“什么什么？怎么赚钱？”
“你赚不了，”祁东野无情打击，“我是去当家教。”
“……”
那小学生家也在铁厂家属院，原本想着送下唐筝筝再赶过去，这下好了，在同一个小区，时间都省了。
祁东野已经去过很多次，他路熟，不用唐筝筝指挥就七拐八拐骑到地方，问她哪栋楼，她指着右边说：“1号楼。”
祁东野眉头一动。1号楼，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哪个单元？”他又问。
“三单元。”
“……你家四楼？”
“对呀，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行。”
唐筝筝家在402，祁东野送她到门口。
她低头去掏钥匙，嘴里客气“进来坐坐”，一扭头没看见人，转身一看，祁东野已经在敲对面401的门。
这人要干吗？唐筝筝震惊地反应了一会。
没多久，屋里哒哒哒有人跑来开，她反应过来，怒发冲冠：“商林林，你找家教，为什么不找我？”
……
“动物园有四只猴，每只猴有一堆桃。”商林盘腿坐在唐筝筝家沙发上，举着奥数习题册念题，“挑出三只猴，把它们的桃放在一起，共四种挑法，相应的桃子数分别是45个，46个，49个和52个。”
习题册放下，商林眼睛亮亮望向唐筝筝：“请问最少的一堆桃有多少个？”
祁东野在旁边喝着果汁看戏，唐筝筝沉默一会：“猴子能吃下这么多桃？”
她夺过祁东野的杯子：“我给你续点果汁去。”
有些钱还是让别人来赚吧，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那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
唐筝筝打开冰箱，给祁东野倒满一杯柳橙汁，她溜着墙一点点挪回去，回到客厅，看见祁东野坐在沙发上，俯着身子正给商林讲那道题。
他低着头在茶几上写算式，脸偏侧到她看不太清的角度。唐筝筝把杯子放在桌面，动作一大，不小心溅出一些，一滴橙汁落在祁东野手背上，她来不及说话，祁东野边写边说：“没事。”
“商林林，没记错的话你才四年级吧？”唐筝筝不太好意思，还是拿了纸巾来，“你看看别的小朋友像你这个年纪都在做什么，打游戏、看动画片……你再看看你在干什么，你居然在学习。”
“学习就算了，你还请家教！”唐筝筝义愤填膺地把纸巾往祁东野手上一按，“你不觉得你有点不务正业吗？”
祁东野手被她按得一颤，草稿纸上飞出去长长一道笔迹。商林哑口无言，祁东野问：“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来她家补习？”
“筝筝姐家有零食，”商林说，“我妈平时不在家，我经常来这里写作业的。”
这么说他还该庆幸了，祁东野想。
给他补习了这么多次，居然直到今天才见到对门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