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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舒棠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这是马,是我的黑雨。”
思嘉愣了愣,迅速低头看着手上的画,认真看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一般:“哦哦,刚刚是我没看仔细,这确实就是马呀,舒棠姐姐你等一等,我马上把马儿扎起来。”
“嗯......辛苦思嘉了,”应舒棠默了片刻,又说:“黑雨是汗血马,与一般的马有所不同。”
思嘉连连点着头,手上利落地削着竹条,不敢再看那“马儿”一眼。
顾桢夷这边,砚青与温简仪你一句我一句地损着对方的画技,他恍若未闻,眼神轻柔地落在手中的蜡纸上,手腕微微动着,笔下的事物一点点成型。
不多时,思嘉已经将应舒棠的“马儿”扎成了一个纸灯笼,兴冲冲地走到了正在准备蜡盘的玉茴身边,准备装上蜡烛。
谁知玉茴看见他手上的灯笼,便无奈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看看,这形状能飞得起来吗?”
思嘉看了眼手上的马儿灯,用手将“马儿”的肚子撑了撑,心虚道:“不能试一试吗?这是舒棠姐姐的。”
“飞不起来就是飞不起来,你自己没和他们说清楚,又能怪谁。”
思嘉扁了扁嘴,只好捧着马儿灯,慢吞吞地走回了应舒棠身边。
“舒棠姐姐......”他低着头,有些难开口。
应舒棠看着那盏马儿灯,不由得也紧张起来,问:“怎么了......”
“就是,我忘了和大家说了,有些形状是不好飞起来的......你这个马儿,就是这样......”思嘉几乎把头埋到了胸前,不敢看应舒棠一眼。
应舒棠却是大大松了口气,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做出来的这个我已经很喜欢啦,会不会飞有什么要紧的。”
思嘉这才慢慢抬起了头,想了想,说道:“对了舒棠姐姐,我可以把这个做成提灯的,那你就可以提在手上啦。”
应舒棠欣然点头:“那太好啦,思嘉真是心灵手巧。”
思嘉忙不迭地点头:“那我先去看看大家的画,有没有什么不能飞的,然后再做舒棠姐姐的马儿灯。”
他说着便跑开了,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认真地穿来穿去,看得应舒棠忍不住笑了。
她百无聊赖地看了一圈,大致都知道了其他人画的是什么,只有......
她看了眼坐在树下专注画画的顾桢夷,不知他此刻画的是什么。
应该会是茶,茶杯?茶壶?还是一片茶林?等等......
她惊讶于此刻自己对于这件事的好奇心,惊讶于,自己明明好奇,却不像看其他人的画那样大方坦然地去看顾桢夷的画。
仿佛那是件极隐秘的事,安然掩于心间,不足为外人道。
她愕了片刻,莫名有些慌乱,又被她强压下。
我只是......想提醒他有些形状是不合适的,比如茶杯,肯定飞不起来。
她这么想着,气又壮了些,直直朝着顾桢夷走去。
待看清他笔下,她微微一怔。
那是一树盛开的海棠,烂漫如烟,华光灼灼,如倾日光照耀其上,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