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关昭没带工作证,一指墙上员工表:“我是主治,关昭。”
“哦哦,关医生啊。”前台这才认出来,她是知道医院里有个医生去支援野保中心了,连忙喊医助做术前准备。
关昭去更衣室换了医院的工作服,给黄麂进行镇定后拍了两张x光,果然看到它的腿骨完全错位,扎进肌肉里。
“准备手术吧。”关昭回头,“你们在大厅歇歇。”说完就进了手术室。
上了呼吸麻醉后,她动手切开对应位置皮肤,扩开切口将骨骼复位固定,最后缝合。顺便还对其他位置的外伤进行消毒清创,这一台手术就要三个多小时。
黄麂被推出来后,关昭也差点要被人推着才能出来。
“我在这等等,看看麻醉过后状态。让它先住院观察七……五天吧。”她临时改口,基地资金全靠闫山,不清楚他有多少家底可以败,还是能省则省,不然救援队垮了,以后一个动物都救不到。
“住院时间有什么讲究吗?”闫山听出来她的犹豫。
“没有,”关昭一本正经,“恢复时间不好判断,看看再说。”反正他不懂,好糊弄。
医助站在旁边,小声问:“关医生,那这几天它吃什么啊?咱们医院也没接收过鹿……这是鹿吗?不像啊。”
“黄麂。”关昭纠正,“吃嫩叶嫩芽的。”
“这上哪弄去?”医助傻眼。
“唉,算了,我想想办法。”关昭捶捶脑袋,头痛得要命,她真的很想睡觉。
“也不麻烦,去村里雇个人就好。”闫山掏出手机打电话,“姨?是我,村里边谁家喂猪打草,我要收,按斤,只要嫩的,芽尖。”
关昭惊叹他的执行力,顺便提醒:“豆科,黄麂喜欢吃豆科类的。”
“最好是豌豆、花生、金花菜之类的。”闫山接上,“最好早上就有,急用,我加些人工。”
他挂了电话,看见关昭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怎么?”
关昭低头:“哦,没事。”败家子。她在心里骂。
虞佳期站起来:“百威想上厕所。”说完拉起五体投地趴在瓷砖上享受空调的百威噌噌噌出去了。
百威打着盹好好的被拉出来,很不高兴,深褐色的眼睛来回转,像是在说:你没事吧?
虞佳期摸了几颗肉干给它:“你要跟我学学,明察秋毫,洞若观火,明辨是非。”她把自己学会的所有成语都安在一起,也不管用在这里对不对。
百威并不贪吃,对她手里的肉干不屑一顾,抖抖身子,大耳朵甩出“噗噜噗噜”的响声,结束后又维持那副深沉表情:说得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医院大厅里,两个人坐在长凳上,中间隔着虞佳期和百威空出来的位置。
……
关昭觉得进入救援队后,这种尴尬的场景时有发生,她的汤臣一品和长安壹号已经抠得差不多,只差个泳池就能竣工。
“吃夜宵吗?”闫山问。
“不吃。”关昭什么都没思考,她现在只想睡觉。
“喝奶茶吗?”闫山又问。
“……不喝。”关昭手支着头,眼神开始涣散。
闫山顿了顿,叫她:“关昭?”
“嗯?”关昭的意识介于“是不是有人在叫她”和“旁边有人吗”之间。
“对不起,”闫山话说出口时,没敢看她的眼睛,“之前是我想当然了。”
“嗯。”仍然是单音节。关昭头脑混沌间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哦,黄麂,还要看黄麂……
闫山每个字都在心里反复斟酌过:“我会弥补过失,然后我们可不可以重新认识?”
旁边没回应。
他等了一会,转头去看,关昭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扎好的辫子散了小半,乱糟糟的,不少挡在脸前。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头一点点往下栽,眼看着要摔在地上,又因为身体失去平衡,本能地惊醒,弹了起来:“黄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