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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痛(1 / 2)

“来,家属,你把人按住。”女医生挺有耐心地出主意:“我尽量轻,快点给你弄好。”

闫山贴着人坐下,单手摁住了她想往回缩的腿:“别看,靠着我。”

关昭完全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手背抹抹眼泪,脸埋在他胸口,很不客气地往他衣服上擦干净。

“你这是怎么搞的,摔得不轻啊?”医生用生理盐水冲洗着创面和周围皮肤的灰尘,试着通过闲聊分散她的注意力。

“嘶!那会慌神了,急着救人,做心肺复苏的时候磕破……嘶……”关昭咬紧嘴唇,手里还攥着闫山的衣角。

医生听到救人就被勾起了些好奇心,仔细打量了一下二人的装扮:“救人?出了什么事啊?你们这是什么机构的,我以前没见过。”

“林业下属合作的野生动物救援队,上午追查偷猎者的时候,我们的一名队友意外在水中触电了,才送来抢救。”关昭提起这个就心情沉重。

“那人现在……”医生就是外科的,对这种伤情有预期,不过以她的专业知识和从业经验,预期都很糟糕。

“醒了,但很虚弱。”关昭声音不太连贯,膝盖处的刺痛像扩散的毒液往周围蔓延。

医生听了都松口气,手上动作比先前还要轻缓:“没想到你们这行也这么危险,醒了就好。”

说着,镊子夹了纱布擦在伤口上。这种类型的磕碰伤口往往不会太深,麻烦的是在野外环境里,皮肤皮损的同时还扎进很多细小的碎石沙砾,过了这么长时间,伤口已经初步结痂,组织液混合着血液凝固成一层红黄相间的壳。为了清创,不得不消毒后软化剥去这层薄痂,挑出杂物,避免后续感染发炎。

这个过程跟生生揭掉一层皮差不多,别说本身怕疼的人,就换成算忍耐力好的,也要出一身汗,医生再怎么岔开话题,关昭也是疼得直哆嗦,憋着没有喊叫,只是生理性的眼泪连成长串落下。

闫山按着她趴进自己怀里,明显感觉到身前衣服从小块区域有点潮湿,迅速晕开成一大片。抬起她的脸一看,头发也粘了几缕在颊边,泪水就顺着弯曲的发丝淌下,睫毛被大颗的泪珠压得都没有了平时微卷的弧度,不堪重负地耷拉在一起,雨浇过似的。

“别咬自己,”他叹气,外出行动就是这点不好,很难时时刻刻看顾她周全,“知道你疼,咬我吧。”他指腹抚过关昭印上了深深齿痕的殷红下唇,让她松口,送上了自己的手腕。

关昭抿起嘴摇头,咬他有点太过头,她还没失去理智。

闫山给她擦掉眼泪,马上又有新的从眼眶中冒出来,她每抖一下,蓄满的泪就滚出来一颗。眼周红了一圈,尖锐的眼角与眼尾都被红晕模糊了原本的轮廓,削减了不少攻击性,清黑的眼珠更是水汪汪的,全然不见平时凌人的火气。

“让我怎么办呢……”关昭听见他的声音若有若无,其中有疼惜,有无措,还有些她一时没有理解的情绪。

她茫茫然眨了下眼,眼皮合拢的瞬间,软和的触感贴上眼角,带走了正挂在眼角的泪。关昭震惊地睁开眼,闫山的手托在她腮边,呼出的热气徐徐扑来。

“闭上眼吧。”他的手掌传递来让人莫名安心的温度,在潮闷的炎夏,她应该觉得燥热不适的,可是没有,她睫毛轻颤两下,翩然合上了。

视野里仅有微红的颜色,是灯光穿透眼皮映出的。关昭还在思索闫山的用意,就感觉自己的脸被捧得角度更高了些,让她差不多要仰着头,接着刚才那种软和的触感又碰到了她的唇角。

如蜻蜓点水,很短的几下,甚至不如交缠的呼吸更有存在感。然而两片温热的唇接着就贴上了她的,不再一触即分,仍然和缓,却迟迟不曾离开。

齿印未消的一点地方被含住,带着湿意的软韧舌尖慢慢碾过对称的痕迹,几乎不痛,只是略微发麻,她从中诡异地体会到了安抚的用意。

其中性质的变化是从闫山将目标转移到上唇开始的,她清晰地发觉他的力度变大了,毫不克制地留下水渍,更能听见唇舌贴合又分离时黏腻的细微声响。

关昭什么反应都没有,或者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她脑中一团乱麻。按在他胸膛上的双手其实是可以推开的,可她听着耳畔规律有力的心跳,鬼使神差般,抓紧了他领口边上的衣料。

这个动作对闫山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鼓励,他从按着她的双腿改为握在她的腰侧,捧起她脸庞的手挪到了脑后,将她整个人都托住。

他的身体前倾,完全隔绝了坐在下方的医生的视线。

关昭的呼吸节奏被打乱,本能地张口换气,才喘息一下,齿间的空隙立即填满,勾画了半圈后卷住了她的舌尖,或轻或重地舔吮,连发出呜咽的机会都没有。

在他即将向深处侵占时,医生开口道:“可以了。”

闫山闻声停止,意犹未尽地退出。

关昭现在大脑有点缺氧,半是因为哭泣,半是因为接吻,晕晕乎乎的,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过了两三秒种,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慌忙松开手里抓着的衣服,却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一下失去平衡,差点栽倒,好在闫山照旧搂着她,才没有出糗。

她绝对是失心疯了!这还不如咬他。

关昭理智一回笼,就想立刻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她不知道的是,医生中间一直都在很专注地清理伤口,根本没多余的精力注意他们两个的动作。加上闫山在声音上控制得很小心,没弄出多少声响,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医生抬头,看见关昭水光淋漓的唇瓣,常年单身的她才迟钝地想到两人刚才做了什么。惊讶是有,但不多。对医生来说,只要合理合法,能协助诊疗顺利实施的办法就是好法子,她不会戴有色眼镜看待。

“谢谢……”

“麻烦医生了。”

关昭的声音几不可闻,闫山则与进来时别无二致。只有她知道,他揽着自己的手早就烫得吓人,细看他额上还有层细密的汗。

她的心理稍稍平衡了些。起码刚才真的不太疼了,关昭自我安慰。

晚些时候,赵微成说自己请了护工照顾,赵浩成也表示让队里的人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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