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供,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没有屈服。
“三角眼”都不得不赞叹:“真是一条汉子!”
挥挥手让自己的小弟退下,深深瞧了眼奄奄一息,却仍旧“守口如瓶”的哈都尉,他怀着敬佩的心情,带人离开了牢房。
吃力抬起头,哈仕奇痛苦地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自豪地道:“娘娘,哈……某……什么……都没说……”
纱芊碧不自然地抽动了两下面皮,唉声叹了口气: “我……看……出来了。”
你特么是“啥也没说”。
你就差在我脸上贴张纸条,写上“这是皇后”啦。
见皇后娘娘愁眉不展,哈仕奇此时此刻,体现出了一名专业保镖的职业素养。
他轻声安慰:“娘娘无须担心,虽然……他们摧残了我的……手指,但……他们无法……摧残我顽强的意志……”
纱芊碧心说:我特么是担心你的嘴,摧残我的意志。
我怕下回人家逼供,你不知不觉再把我卖一次。
轻轻叹了口气,纱芊碧还是关切地问道:“你的手怎么样?我刚刚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不算……什么!”哈仕奇忍着剧痛,额角冷汗直流。
纱芊碧伤心地落下泪来。
“要不,我跟他们承认了吧,免得你再受皮肉之苦。”
她现在已经万念俱灰,与其看着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遭受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
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又穿回了后世。
“万万不可!”哈仕奇激动得剧烈颤抖,牵扯到手指,再次疼痛难忍,大声叫了出来。
他喘着粗气,艰难地说:“娘娘,我……已经……想到了……求救的办法……”
“真的吗?!”纱芊碧万分惊喜。
歇息了片刻,待到伤痛略微缓解,哈士奇将气喘匀,才道:
“我已经认出这座山峰,正是去往溘州必经之路旁的一座孤山,这个季节牢房后阵风猛烈,若扯下衣襟书写一封血书,从窗口丢出飘落下悬崖,必然能随风落在官道附近,有很大几率会被哨探发现。”
没想到这个平日,比谁都迟钝的家伙,居然还能想出如此靠谱的办法。
纱芊碧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小哈,你可以呀!手指被夹了几遍,人都变聪明啦!”
她心中暗忖:夹断手指都聪明成这样,要是真来个宫刑,岂不是会赶上诸葛孔明?
哈仕奇:“……”
“娘娘,这跟受刑没关系吧?您不要想歪了。”
纱芊碧言归正传,又提出一个疑问。
“可是,我们手脚绑着,如何能够写信?”
哈士奇对此早有预想。
“眼看天近晌午,他们既然不杀咱们,必然会松开绑绳,让咱们吃饭的。”
“到时候,咱们就趁机行事。”
纱芊碧大声赞叹:“说的没错!”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提着瓦罐,里面盛装了饭食,撂在牢房内残破的木桌上。
“八字胡”解开纱芊碧的绑绳,将碗一推。
“吃饭啦!”
纱芊碧看向哈仕奇的方向,疑惑地问:“那他呢?怎么不给他松绑?”
“八字胡”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给他松开他能吃呀?手指头都断了,怎么吃?一会儿你吃完喂他。”
“我……”
好吧!说的还挺有道理。
这情况跟自己二人,刚刚设想的剧情不一太样啊!
纱芊碧郁闷地端起碗,一口口吃了起来。
心中指望着对方快点离开,自己好写求救信。
可“八字胡”却不走,就那么坐在桌边看她吃。
待到两个人都吃完饭,“八字胡”拿起绳子,就要将她重新绑回木桩十字架上。
纱芊碧急了,这怎么施行计划呀?
却听哈仕奇突然叫道:“俺要上茅厕!放俺下来!”
对呀!纱芊碧暗赞他机智,也高声叫道:“我也要上。”
“八字胡”瞥了二人一眼,心说:你们俩这是想组队吗?
不耐烦地去外面,搬进一个马桶,“咣当”撂在哈仕奇脚边,骂骂咧咧道:“大解还是小解?”
伸手就要帮他解裤带,却完全没有要松绑的意思。
哈仕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其实毫无便意,一时也挤不出来,只能再次大叫:“没了!又没了!”
“妈的!耍老子呐?”
“八字胡”照着哈仕奇身上,狠狠一脚,踢得他“嗷嗷”惨嚎。
又转回身看向纱芊碧,用脚把马桶往前一推。
“该你了!”
“不行!我死也不要在这解决!”纱芊碧断然拒绝。
同时大声抗议:“我要去茅房!”
“真是麻烦!”
“八字胡”咒骂了一句,冲着牢房外的空地大喊:“五婶,帮忙带女犯人去趟茅厕。”
一个样貌凶悍的中年妇女走进来,手叉着腰道:“不是说要杀吗?怎么反而养了起来,害老娘还要多做两个人的饭食。”
“八字胡”严肃地告诫:“这是老大让留下的,你可别私自把人弄死。”
五婶冷哼一声,朝纱芊碧不耐烦地呵斥:“看什么看,赶紧走,当心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珠子!”
“八字胡”再次警告:“这人你还真不能动,别没事净想着折磨人,多想想怎么做好饭菜吧。”
看来女人是这里的厨子,往常挺喜欢虐杀俘虏。
五婶也不给“八字胡”面子,大声回怼:“老娘就是喜欢,要你管!”
话虽这么说,但她终究没有出手残害,只是嘴上咒骂不断。
就这样,在母夜叉不错眼珠的监视下,纱芊碧假装上完了厕所。
又被重新绑回木桩,还是没找到一丝执行求救计划的机会。
她愁的头发都快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