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莫名其妙。”她满脸委屈地跟二人诉苦,“怎么无缘无故就生气了,太不可理喻!”
卓吾宭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性情耿直,忍不住直言不讳道:“您才莫名其妙好不好,骂人家瞎,还问为啥生气?”
纱芊碧怔了怔,不忿地说:“我没骂他呀?我真是在救人,那是一种急救方法,通过挤压空气……”
她“哔哩吧啦”一顿解释。
端王二人沉默了。
总算破案啦!
原来娘娘不是色心难以自控,才干出此等禽兽之举。
而是猪头作祟,太过无脑啊!
摊上这么个皇后,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们也够无语的!
但娘娘虽然蠢,却没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放浪形骸。
两人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娘娘你有没有想过。”端王欲言又止。
“啥?”
端王嘴角轻轻颤动,艰难地说:“其实……那东西,它可能……不叫虾?”
“啊~?”
纱芊碧顿时懵逼。
“不叫虾,那它叫啥?”
端王找出随身的小册子,指着写有“鰝狗”二字的图画,凑近面前让她看。
皇后娘娘霎时瞪大双眼:“这个字……怎么念?”
端王读道:“hào~”
纱芊碧没太听清,却拍着脑门恍然大悟:“原来叫‘好狗’呀,难怪李大人误会!”
她不由分说,朝回廊外冲了出去:“不行,我得解释清楚。”
跨出影壁墙,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院中,太医院的人早就离开。
她只好对着李阁老被抬走的方向,扯开嗓门大喊:“李大人,不是瞎呀。李大人,是好狗啊!”
巨大的喊声响彻四野,声振屋瓦。
话音越过几重院落,仍然清晰可闻,经久不息。
“李大人……是好狗啊……”
“好狗啊……”
“狗啊……”
“啊……”
声音回荡在宫阙上方,如同大喇叭的校园广播。
躺在太医院的李大人,突然听到喊叫声,刹时如利剑穿心。
“噗——”
陡地又是一口老血,直喷到天花板上。
* * *
端王二人,震惊地看着皇后娘娘的骚操作。
呆滞了足足十几秒,才一起反应过来。
同时惊呼,跑过去急速拉拽她。
“娘娘快别说了!”
“不是,我得解释清楚啊!”纱芊碧试着挣脱二人的拖拽,口中极力为自己的行为辩驳,“要不然李大人不知道,‘虾’(瞎)就是‘鰝狗’(好狗)……”
群臣听到吵嚷,齐齐看过来。
娘娘说什么——瞎就是好狗?!!
李大人都呕血住(太医)院了,皇后娘娘还不肯放过,仍然追着痛骂。
这是多大的仇怨啊!
端王二人捂脸。
娘娘求求您,快别说了。
给李大人一条活路吧,您不能真把他气死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处于亢奋状态的纱芊碧,拖回影壁墙后的无人处。
端王已经预感到,李阁老怕是很难抢救回来了。
皮尚书惨遭羞辱,估计情况也够呛,很可能自我了断。
娘娘一场宴会,就送走两位朝廷重臣,她至今仍不知道自己下手有多狠。
这心理素质和智力,也是没谁了!
想到此处,端王神情惨淡:“娘娘,有件事,臣必须得跟您……说清楚。”
“你尽管讲。”皇后娘娘大咧咧道。
“首先,那个字它念[hào],不念‘好’。”
“啊?”
“其次,我帮你宣传的时候,其实给众人科普的,是它的学名。”
端王说着翻开书册,指着倒数第三行几个蝇头小字——【又名鰝鱼】。
纱芊碧的面容,顿时僵硬了:“所以……大家理解……的虾,其实……叫……鰝鱼?”
二人沉默地点头。
纱芊碧霎时如遭五雷轰顶。
完啦!老娘彻底社死啦!
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就像别人吃苹果,你是说:你吃屎呀?
别人生气。
你说:其实苹果,又叫屎。
你猜,会不会有人信这鬼话;你猜,你会不会被打死?
沉重的打击,令皇后娘娘意志瞬间消沉。
彻底完犊子了!
她心如死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在自怨自艾,忽听甘醴殿内传来喧嚣的吵嚷。
好像突然发生了某些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