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什么重视。
自以为摸透了长姊心思的云寄雪当即决定为姐分忧,日日混迹街头散布消息。
李府广请各路能人异士来为小孙子驱邪辟灾是真,榜还在城里贴着呢;而落月观弟子下山也是真,玉坠也在景柠脖上挂着,虎皮大旗就在眼前插着,不扯就是暴殄天物。
却不想这日让景柠逮个正着,幸好长姊没有怪罪,甚至还道了声谢。云寄雪心中正美滋滋呢,那头无人看顾的毛驴车却出了问题。
毛驴不知被什么惊到了,竟撒腿疯跑了起来,云寄雪见事不妙,衣服还未来得及换好便纵身飞出,追着毛驴而去。
待景柠追过去,已是人仰马驴翻的场面。不幸中的万幸,无人因此受伤。景柠向被毛驴掀了摊的商贩留下住处,好方便他们去索赔后,忙跑过去将云寄雪扶了起来。
云寄雪爬起来时嘴里还有一撮驴毛,正呸呸呸地吐着。看见景柠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相反却是低头避开与景柠目光相接,嘴里还在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很快景柠就知道云寄雪这是怎么了。
原本围在她们身后瞧热闹的人群突然分出了一道豁口。
明明天色尚早,却有两排提着灯笼的家丁们从外围走了进来,齐齐立成了两排人墙,将中间留出条敞亮大道来,而路的尽头正是她们。
灯笼上正印着“李府”两字。管事儿打扮的中年男人在家丁们站定后缓缓踱步到了景柠面前,恭敬道:“原来是落月观的道长,在下是李府的王管事,不知您可愿赏脸,移步到府上一叙?”
这是云寄雪才缓缓抬起了手,手中攥着的正是从追赶毛驴时从墙面撕下的李府寻人榜。
从毛驴发狂到被云寄雪驯服不过半柱香的时候,李府的人得到消息的速度也是够快的。或者说,这次毛驴闹事便是他们知道自己落月观弟子身份后故意算计出来的呢?
“没事就好,”景柠心思百转,面上却是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云寄雪的手臂以示安抚,随即转向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盛情难却,只是不知……”
景柠犹豫着向遭了驴灾的小贩们那处偏了偏头,意思很是明白——这善后没做完,我很难跟你们走啊。
王管事闻言笑了笑,偏头向身后人使了个眼色,立时有几位家丁走出人群,向商贩们赔偿。
未等景柠再开口说什么,王管事恭恭敬敬地向前又走近了两步:“道长,请。”
“烦劳王管事了。”景柠点点头权作回礼,向前迈了几步,身后就围上了提着灯笼的家丁。
呦呵,押解护送阵?景柠一眼瞧出,这是那册无名书上写的,用来押送非“常人”的阵法。
这是生怕她们跑了,景柠起了些兴致,转身打算让云寄雪试上一试,能不能破了这些有些功夫傍身的人身阵。
可惜没等开口,王管事就转过了身来,从家丁手中接过了一盏灯笼,讨好道:“天黑路滑,叫这些人将灯笼打亮点,找得清楚些。”
伸手不打笑脸人,景柠颇为失落地收了起看戏的念头,道了声谢。
李府上下嘴都甚是严实,一路上说是死气沉沉也不为过。景柠瞧着不像请自己去做宾客赴宴,活像是等着吃自己的席。
云寄雪许是出于给景柠添了麻烦的愧疚,一路上都不敢开口。直到管家说临近李府了,才扯了扯景柠的袖子,问出个石破天惊的问题:“阿姊,他们怎么知道你是落月观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