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金府。 赵金花正坐在铜镜前,她一会儿要去伺候金成龙,可她内心深处却很抵触,并不想去。 丫鬟给她梳妆打扮,瞧见她疲倦神色,不免有些担忧,“夫人,你近日越发倦怠了,还嗜睡,总提不起精神,可要请府医把脉一下?” 赵金花即使浓妆艳抹,也遮不住眉眼间的疲惫之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日来总是很困,能坐着绝不想站着,能躺着绝不想坐着,真是黏到什么都想靠一下! 此时她在自己的房里,不必强颜欢笑,也就不装了,厌厌的开口,“有什么好请的?一请,那金老头立马就知道了!你指望府医给我保守秘密啊!我们明日找借口出去,我去找那专看妇人的医女看看,应该不会那么容易中招的!” 丫鬟年岁还小,还是担忧不已,“那医女嘴巴牢靠吗?我听说她为了钱会出卖病人的消息的!” 赵金花显然没有太大的耐心了,忽然就觉得烦躁起来,脾气就上来了,一拍桌子,把丫鬟都吓了一跳。 “敢出卖我的消息,她也别想活了!” “哎哟!你怎么搞的,扯痛我头皮了!真是没用!瞧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丫鬟哆嗦着跪了下来,惶恐的磕头,“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丫鬟可要吓死了,赵金花在人前就一副端庄模样,人后总爱生气,一生气自然就拿丫鬟来出气,打骂那是小事,更狠的是拿针扎! 这小丫鬟原本不跟赵金花,只是个烧火的粗使丫鬟,后来赵金花的近身丫鬟被赶后,她因为老实本分,被赵金花看中,就调到了赵金花身边。 赵金花并没有器重这个小丫鬟,她只是需要有个嘴巴紧的人在身边,有事帮她兜着! 小丫鬟被扎过几次针,不能哭不能喊,只能咬牙死命地忍住,要不然只会遭到更猛烈的针扎! 此时的小丫鬟被扎针的恐惧支配着,害怕得抖了起来。 赵金花气不打一处来,她最近总是无缘无故就发火,正想抄起手上的东西就往小丫鬟头上砸过去,但一想到这丫鬟受伤了肯定会调另外的人过来,赵金花立刻收手了。 她有不少秘密掌握在这个丫鬟手里,谁知道这小丫鬟会不会像其他丫鬟一样,留有一手啊! 这府里的人,没有哪个是简单的! 逼急了人,她换丫鬟是小事,她的事被抖出去这事可大了! “哎!你瞧你,怎么动不动就跪地磕头啊,我又不是菩萨,给我行那么大礼我可受不起啊!起来起来!” 赵金花放柔了语气,一脸和气的说,好像刚才那个就要冒烟的人不是她一样!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起来了。 赵金花压着火气,转过了身子,“你快点帮我梳头,我一会儿要去见你家老爷,可不能迟到了!” 说完觉得自己说话太直硬了,为拉拢小丫鬟,夸起了小丫鬟,“你的手最巧了,我就喜欢你给我梳头,别人梳的都不如意!” 小丫鬟最喜欢别人肯定她的巧手,终于笑了。 赵金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继续好言好语,“我今晚可能回不来,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后边破房里的那人,你帮我注意一下,别让人跑了!” 小丫鬟拿梳子的手一顿,“那人拉肚子拉得厉害,不用请大夫瞧瞧开个药吗?” 拉到明天,人还能要吗? 这话小丫鬟可没敢说,只能在心里接上去。 赵金花不以为然,“不用,拉几次就好了,看着点就好,别弄得臭气熏天招人过去!” “好!”小丫鬟垂下眼眸,敛去了眼底的神色。 收拾妥当后,赵金花想了想,对小丫鬟说,“明天要是诊出来真有,你灵醒一点,偷偷去拿几包药回来,别让府里人察觉了,争取一次就整掉!事后你就对外说我病了,拒绝其他人来看。要是没有,一切照旧就是!” 小丫鬟低头连连答应。 主仆二人离开后,房间里出现了两个人。 苏南熹饶有兴致地扫了一圈赵金花的房间,啧啧,才多久没来,这屋里就添了不少好东西,这赵金花越来越有手段了! 想起刚刚主仆二人的对话,真是让她大开眼界,这赵金花莫不是有孕了?而且这孩子的爹不是金成龙? 要是真的,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哎!贵圈真乱啊! 这赵金花玩得那么嗨,总有一天会玩火自焚! 那不关她苏南熹的事,当下之急是先救出那个郭九妹! 也许郭九妹命不该如此走向,一个拉肚子倒保全了她! 苏南熹拉着莫清河在一个很偏僻,还很破旧的屋里找到了郭九妹。 进那个破屋子前,为了避嫌,苏南熹让莫清河躲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防止有人认出他,甚至还给他整了个老头装扮。 苏南熹自然没有改变,她怕自己换了装,郭九妹以为她是坏人,死活不肯跟她走! 要是苏南熹换装,郭九妹真不会跟着走。 郭九妹本是想着过富贵生活,却不想被赵金花拐骗,差点被送到老男人床上。 赵金花为了给郭九妹她现在过得非常好的错觉,请郭九妹吃了一顿大餐,结果吧,郭九妹十几年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一时吃多了,油水太多,肚子受不了我,拉肚子了! 赵金花真是气得半死,眼看就要成功了,在这节骨眼上居然整出这事! 臭死了! 晦气! 赵金花把郭九妹安置在破房子里,也没请个大夫来看看,任由郭九妹使劲拉。 苏南熹还没到破房子前,就远远闻到了一股冲天的臭味,差点没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