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归在走神。 凤宁凑前审问：“你到底知皇族什么秘密！为什么要抓昆仑血脉？那个……不，‘那位’是谁？也是昆仑凤吗？” “我说了你们会放过我？” “不会。”凤宁老实，“但你不说，我会喂你喝湖里水。” 夜人愁：“呕。” 他眸光剧烈闪动了几下。 应对发疯宇文麟和他们家那些修士，耗去了他七八成力量，留下一身重伤。 下肺部被钉穿，他已没任何选择。 “你当真是昆仑凤？”他咳嗽着问。 “是。”凤宁直言，“但炼制精魄是假，精魄是从狄春衣兜里摸出来。” 夜人愁吐出一口老血：“我就知！宇文麟真他娘是头蠢猪！活活蠢死！” 状况外狄春：“啊？！哈？！” “罢了。”夜人愁，“我今日折在此地，也是无话可说！我既没事给自己报仇，倒不告诉你一些事情，让你自己去送死，岂非一件快事！” 凤宁催促：“你快让我去送死！” 看他气不接下气，别一会儿话没说完人就死了。 夜人愁轻咳着开口：“七百年前，昆仑战神不灭之凤，听说过吗？” 凤宁怔怔张开嘴巴。 怎么可能没听过！那是她太爷爷！ 战神终是战死了——就算不灭之凤，也难逃昆仑凤宿命——每一只昆仑凤，后都是战死沙场。 对于昆仑凤来说，战死并不可怕，是命注定荣光。 “他没死。”夜人愁抛出个惊天巨雷，“那是个陷阱，等他因为救人伤加伤时，被救那些人偷袭了他，几个大洲人间圣同时出手，联手将他俘获。数百年来，用他，为这几个大洲制造净血精魄。” 凤宁耳朵嗡嗡直响。 “真吗？”她胸口憋出微弱声音。 “真。”夜人愁直言，“不灭之凤快死了。皇族着急寻找替品，这才不慎走漏风声，叫那些世家探得一二隐密。然后他们才找了我。”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至于不灭之凤究竟经历了什么……你见过宇文家石窟，心多少应该数。” 凤宁咬住牙根，越咬越紧。 她心脏好像化成了一团火，想要把很多很多东焚个干净！ “去吧。”夜人愁笑，“去复仇吧！不复仇不是昆仑凤！” 凤宁大口喘气。 这个家伙，真是很会阳谋啊。 明着就是给她指一条死路。 夜人愁越笑越大声，忽一霎，左边心口闷闷爆响，口鼻涌血，生机绝断。 他用剩余凶息撑破了自己心脏。 凤宁怔怔蹲着，忽然听到狄春发出一声怪叫。 “完啦！”狄春震声，“知这种秘密！皇族不得把我们全部灭口啊！完了完了！我不想知啊！为什么我要听见啊！” 凤宁：“……” 沉默了很久那位首座大人，终于轻轻笑出声。 他缓缓抬手，把自己长剑从夜人愁尸体拔走。 粘腻血液敲击在桥面。 他声音低沉动听：“夜人愁不能死。他必须带着秘密逃走，在别处兴风作浪，将皇族和世家视线全部引走，否则荆城必灭。” 狄春愣愣看着地尸体：“来不及了呀首座！在说不让他死已经太晚啦！” 封无归挑眉，望向凤宁。 “你扮夜人愁。”他唇角笑意一点一点扩大，“去搞事，去和世家、皇族作对，去救昆仑人，动静越大越好。我会助你。” 凤宁呆呆注视着他，双越睁越大，心脏越跳越快。 垂死病惊坐起，夜人愁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