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打开钱箱，取出一半的钱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放在一边，然后把钱箱递向黑娃，“以海城目前的房价，这五十万够买房了。 你把这钱拿着，选个好日子，带着小玉全家去各个楼盘转转，选个心仪的房子，早点和小玉把婚事定下来。” 黑娃顿愣，忙推辞，“肖哥，上次你给小玉父母十万，我还没还你。 这五十万我不能拿。 你留着自己用。” 肖锋道，“我留了五十万已经够用，钱这东西不能没有，但也没必要把它当成一切。 这次的事，如果不是你和小玉，还有小龙没有见利忘义。我肯定栽了。 所以这五十万是你们该拿的。 如果有一天，在我离开海城前，能看到你们过得好，这次海城我就没白来。” 黑娃满脸惊愕，“肖哥，你要离开海城？你去哪？我和你走，钱我不要。” 肖锋拍拍他肩膀，“海城的事没处理完之前，我不会走，你和小玉都是本地人，小玉的家人也都在海城。 我不能让你跟着我背井离乡，舍弃你本该拥有的。 把钱拿上，买个房子，和小玉好好过日子，在日升好好干，你们会越来越好。” 肖锋把钱箱放在黑娃腿上。 伤感弥漫黑娃心头，黑娃没有碰钱箱，哽咽道，“肖哥，我黑娃能有今天，全是因为认识了你。 没有你，我黑娃屁都不是，现在依旧在兴科当一个小保安。 这份恩情我一辈子不会忘，即使让我拿命偿，我也愿意。” 肖锋又拍拍他肩膀，“你的心意我领了，听我的，和小玉好好过日子，在日升好好干。 这就足够了。” 黑娃重重应声是。 车重新启动。 把黑娃送到家，黑娃正要下车，又停下，“肖哥，你如果有一天真要离开海城，会带着林总一起走吗？” 肖锋沉默片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归宿，有时候并不由人决定。” 黑娃想想，“肖哥，我明白了。” 肖锋笑应，“明白好，刚才咱俩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林丹妮。” 黑娃点点头，下了车。 看着肖锋的车开远，黑娃重重叹声气，轻声自语，肖哥，你是人中龙，我早感觉你的归宿肯定不是海城。 只是希望你晚一天离开。 感叹间，肖锋的车已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一路急行，到了张梅的纹身店。 虽已夜色阑珊，纹身店还在营业，门口清幽的灯光洒在店门前。 肖锋坐在车里，看看灯光，从塑料袋里拿出二十万，装进另一个袋子里，下车进了纹身店。 强子正在收拾工具，看到肖锋进来，立刻惊问，“肖总，你怎么来了？” 肖锋笑道，“我来不欢迎？ “欢迎欢迎，快坐快坐，梅姐去买饭了，马上就回来。 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强子手忙脚乱地找手机。 肖锋道，“不用打了，我有时间，能等。” 强子立刻应声好，刚给肖锋倒杯水，张梅拎着一袋餐盒走进来。 强子立刻上前喜道，“梅姐，你回来的太及时了，肖哥来了。” 强子指向屋里的肖锋。 张梅道，“不用指了，我看到了。” 强子呵呵笑着挠挠头，找个借口，迅速离开纹身店。 张梅到了肖锋面前，“你不该来。” 肖锋刚要回应，张梅接着道，“你现在还是保释期，按照法规，你是不能和我直接联系的。 趁没人看到，你还是赶紧走吧。” 肖锋没动。 张梅加重语气，“我这是好意。” 肖锋点点头，“我说完事就走。” 张梅顿顿，“你等一下。” 丢下话，张梅到了店门前，往外看看，四周一片寂静，张梅关上店门，又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把门从里边锁好，重新回到肖锋面前，“进里屋说吧。” 两人进了里屋，相对坐下。 张梅道，“有什么事说吧。” 里屋的灯光有些昏暗，模糊的灯光下，张梅的身材依旧傲挺，面色却有些憔悴。 肖锋道，“张梅，上次沙老五的事，我事后才知道其实你上沙老五的套是想帮我。 我早应该来和你说声谢谢。” 张梅一笑，摇摇头，“我没帮上你，还差点耽误你的事，你不用说谢谢。” 屋内静了片刻，张梅道，“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赶紧走吧，别因为我再连累你。” 肖锋站起身，“没别的事了，我走了。” 说完，肖锋走向屋门。 刚到门前，张梅喊声肖锋。 肖锋停下，“有事？” 张梅顿顿，“等你保释期过了，我去看你，可以吗？” 肖锋点点头，可以。 张梅笑了。 肖锋也笑笑。 张梅把肖锋送出店门，目送车远去，脸上又扬起笑意，转身回到店里，一眼看到工作台边的纸袋。 这个纸袋没见过。 张梅疑惑地走到纸袋边，往里一看，顿惊，里边全是钱。 张梅立刻回头又看眼门外，肖锋的车已不见踪影。 张梅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手机滴声响，是肖锋发来的信息：张梅，袋里的钱你一定要收下，这是你拿命换的，谢谢你。 张梅看着信息，呆愣无语，良久才轻声道，肖锋，钱我收下了，我的心也彻底安定了。 今生，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代替你在我心里位置。 如果有下一次，我还会豁出命去帮你。 自语完，张梅用力握握手机。 尽管没有收到张梅的回复，肖锋的心也非常平静，他不需要回复，只需要把自己的谢意表达即可。 车穿过流光溢彩的街道，平稳向前，很快到了王亮家，一下车，就闻到一股鱼香从楼上飘来。 肖锋抽抽鼻子，真香啊，再看四周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