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让黑娃去海远公司门口接沙老七,告诉黑娃,见了沙老七,只要沙老七不挑事就客气点。 黑娃带着两名员工走了。 很快,黑娃一众回来了。 沙老七见到肖锋众人,就笑着拱手上前,“肖总,王总,恭喜恭喜。” 肖锋道声谢。 沙老七笑道,“肖总,知道你们开工,我哥原本要亲自过来道喜,但今天突然有点事,我哥抽不开身,就特意派我过来。 这是我们沙家的心意,请肖总王总一定收下。” 沙老七向后一招手。 两个手下抬着块匾到了近前,匾上明晃晃四个字:开工大吉。 肖锋道,“沙总真是有心,我们不胜感谢,黑娃,把匾收下,找个敞亮的地方挂好。 等咱们工程顺利完工,定请沙总喝酒。” 黑娃和两个员工将匾接过。 沙老七扫眼四周,“早听说海远是个大公司,海远的活儿也是大活儿,可我一直没来过海远。 今天一见,工程量果然不小。 日升这是攀上高枝,开了财路。 肖总,你们这沙子从哪进的?” 肖锋和王亮互看眼。 沙老七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这小子果然不仅是来道喜的。 海城以前不仅沙家一家沙场,但慑于沙家淫威,各装修公司装修都得从沙家进沙子。 海城本市的沙场得不到生意,都倒闭了。 沙家就垄断了海城的沙源市场。 沙家的沙子不仅价高,质量也不能完全保证。 可为了保平安,各装修公司只能忍痛认宰。 这次海远的工程,日升破例没有选沙家的沙子,另选别家,价低质好,服务还到位。 现在沙老七问到这个问题,就有找事的嫌疑。 王亮佯装糊涂,“杨铁,咱们这活儿不是用的老七家的沙子?” 杨铁立刻道,“咱们装修前向老七家行过价,价有点高,和咱们工程预算不符,又谈不下来。 正巧江城有家沙场价格比较合适,对方还愿意送沙上门,我们最后就选了江城那家沙场。” 江城是海城比邻市,相隔距离很近。 王亮立刻不满道,“你这个经理当得不称职,这么大的事,怎么提前不和我汇报,现在才说。 沙子的价格,你和沙家谈不下来,告诉我,我和肖总去谈。 沙家和日升已经是朋友,我和肖总去谈肯定能谈下来。 放着朋友的沙场不用,舍近求远,知道的是因为沙家的沙子价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日升不讲交情呢。 现在就把江城那家沙场推了。” 杨铁苦脸回应,“王总,合同都签了,推不了了。这是我失职,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你承担责任,你承担得了吗?我撤了你。”王亮怒道。 杨铁低着头不敢说话。 刘钢几人忙帮着杨铁说好话。 王亮发了通脾气,转脸看向沙老七,“老七,实在对不住,是我们公司管理有问题,所以沙子的事,事先我和肖总不知情。 如果你早点和我们说,沙子还能解决。 现在日升和江城沙场合同都签了,想推都推不掉了。 下次咱们提前沟通,我们必用你家的沙子,把这次的情补上。 不过你家的沙子价格确实有点高,得往下降降,咱们都是朋友,不能还是一口价。” 王亮的话软中带硬。 沙老七不是傻子,知道王亮和杨铁都是在演戏。 工程用沙,这么大的事,杨铁作为部门经理,绝不敢擅自做主。 肖锋和王亮事先肯定知道。 换做其他人,沙老七早就动手砸场了,根本不给对方演戏的机会。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些被他打怕的软蛋。 是肖锋。 肖锋尽管一直没说话,但强硬的眼神始终看着他。 肖锋身后的黑娃等人也都虎视眈眈。 沙老七想在此强买强卖绝无可能。 沙老七强行把心中不满压下去,努力挤出丝笑,“原来是这样。 我不管沙场,报价高的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这次咱们对沙子的事,事先都不知情。 完全是误会。 这次就算了,下次就按王总说的,咱们事先沟通好,既然咱们两家是朋友,只要日升用沙,我们沙家肯定会给一个合理价位。 不为赚钱,就为交朋友。” 沙老七顺坡下驴,王亮等人也虚以应对。 双方又客气几句。 沙老七告辞。 肖锋道,“王哥,你们接着忙,我和黑娃送送老七。” 王亮点点头。 肖锋两人把沙老七送到楼下车旁。 肖锋主动握住沙老七的手,“老七,尽管在腾龙庄咱俩有过交手,但事后通过这两次打交道,我发现你其实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沙老七笑应,“肖总,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 肖锋点点头,“老七,用沙的事刚才王哥给你都解释了,这次确实是误会。 下次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但前提是咱们都别把这次的误会闹大。” 沙老七一愣,“肖总,你这话意思?” 肖锋笑应,“你们沙家为什么能垄断海城的沙源市场,我也略知一二,海城本地沙场不敢卖,外市的沙子进不来。 我怕江城的运沙车进了海城后,也会被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