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阁,是上安城里最大最繁华的销金窟,也是权贵名流们纸醉金迷、眠花宿柳的第一选择地。 一场翻云覆雨,天启帝心满意足的从谢云婳身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说:“虽然把你移出皇宫后,朕不能时常来看你,但你放心,朕会让崔季桓照顾好你,只要一得空就来宠幸你,绝不会让你过于孤枕难眠的。” 他伸手在谢云婳脸上轻轻抚了抚,刚承了雨露的女人云鬓凌乱,脸色酡红,正是最迷人的模样,天启帝忍不住又在她上狠狠亲了一口。 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他一伸手就本能的躲开,如今的她任他在她身上如何施为,都没多大反应,一双眼睛永远望着的是虚空里,没有焦距。 天启帝听了崔季桓的话,把谢云婳从庆合宫转移了出去,本来是想让崔季桓寻一处隐秘的宅院安置她,但崔季桓想得比较深,恐今后他带着天启帝便衣常来常往于一处总会引人怀疑,倒不如藏木于林。 天启帝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随口找了理由拨了笔款子给他,让他把风月阁直接给盘了下来,风月阁就这样不动声色间暗中成为了崔季桓的私人产业,崔季桓便在这里最里面的院落里单辟出一间房给谢云婳,并告诫了风月阁的妈妈,这个女人的一切事都不能问,只需当小姐般小心伺候着就行。 此后天启帝便每隔一段时间来风月阁一趟,每次都是崔季桓领着他从后门入,虽比从前麻烦了些,却也比之前保险多了。 反而这样一来,天启帝不能天天看见美人,却越发的迷恋谢云婳。 庄清和再次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总算抹不开面子见了他,母子两个不过照常寒暄两句没有多的话说。 不过在太后那里正好见到容妃,她是听说太后头风犯了前来侍疾的。 直给太后揉肩到午饭时间太后才让她离开,出了太后寝宫,她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肩膀走在回宫的路上,却在一处林荫半道上看见庄清和立在那里,他看向自己,容妃立刻便知道他是特意在等自己。 容妃四下看了看,吩咐依兰:“本宫老毛病犯了,要去旁边假山后坐着休息一下。” 依兰立刻心领神会,便到路口望风去了。 庄清和与容妃行至假山后,容妃才急道:“王爷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等在小道上,若是被人......” “本王只想问清楚娘娘为何要帮我?”庄清和问。 容妃一愣,她紧张的握紧双手,随后却道:“那你,你救出她了吗?” “她被皇上转移了。” “什么?”容妃一惊,“一定是崔季桓那个奸臣出的主意,昏君那个色鬼还想不到这层。” 看容妃提及天启帝时的那种不屑与讨厌之情,全不似作做出来的,庄清和甚是疑惑地看着她,他可是见识过这个女人依在天启帝怀里撒娇的样子的。 “看来娘娘也不知道她被转移到哪里去了?”本还想能从容妃这儿再得到些有用消息,看来也是枉然了。 容妃摇头,但随即又道:“不过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留意最近皇上的动向,或者从他口中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顺便问一下,你既知道之前谢家姑娘在庆合宫,那皇上一直将她私囚在那里......” 容妃讽笑了一下:“王爷何必多此一问,皇上垂涎谢家女美貌,又痛恨谢大人不肯让女儿入宫,这一朝得了美人,还不得好好把玩。” 庄清和眉头一紧,谢云婳是何等孤傲清冷的人,他是见识过的。 “娘娘,你......”本来庄清和还想问清楚她到底为何要帮自己。 可这时外头却传来依兰的声音:“你们这是给良妃送东西吗?......哎呀真不巧我们娘娘老毛病又犯了,头晕得很,就坐假山后休息一下。” 容妃一急,赶紧转身出去,庄清和一把拉住了她,她一怔,手心传来他温热的感觉,令人心痒酥麻。 庄清和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来递给她,说:“栗子糖,本王昨日特意问过太医了,娘娘是天生的缺糖体质,常常会大脑供给不足导致头晕眼花,这个给你,甜的,多吃些。” 容妃接过了糖,不及说谢谢,外头依兰有催促的声音传来,容妃赶紧转身出去了。 庄清和打算再来见容妃之前便仔细查过容妃的全部,从她还在家当姑娘时开始到后来进宫,事无巨细。 说起来她来历身世倒是干净得很,当初进宫似乎也不太情愿,因为父亲只是一个六品小官她只封了个美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皇上宠幸,后来突然在后宫崛起好像还是他回朝后不起的事情。 不知容妃是以前受过秦谢两家的恩惠还是其他原因助他,但若这人是真心相助,这条线倒不该断了。 五月底,天气一天炎热过一天。 沈玉华备了厚礼,精妆细扮在父亲沈牧的陪同下敲响了王府的大门。 他们是特意来感谢庄清和的救命之恩的,庄清和看着沈家这大包小包的礼品,他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了:“沈大人太客气了,当初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沈玉华赶紧上前关切地问:“王爷当初受了极重的伤,如今可好些了?” “都过了大半个月了,本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庄清和说,其实好几处伤口还没好全,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劳累奔波,根本没怎么休息好。 “小女在家整天念叨着王爷的伤,一心要来登门相谢,不然怎么也过意不去。”沈牧笑着解释,“如今看见王爷无碍,她也放心了。” “本王身上的伤并不全是为救沈小姐所致,沈小姐不必......” “王爷。”突然四喜站在门口一脸惊忡地叫了他一句。 看她无措的样子,庄清和站了起来:“阿初怎么了?” “侧妃,侧妃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