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初点头,本来这事她不欲向任何说起,就连庄清和她也没打算这时候让他知道,但是鉴于那日李静如过激的表现,她决定不瞒眼前姑娘,至少要让李静如知道她对那个李无名可是半点心思也没有,实在不想成为她的假想敌。 她道:“前两年我身体因为牢狱中重伤的关系虽然表面上看着恢复了,但身体底子越发不如从前,加上这之前我喝了一段时间的避孕药......” 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总之,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原因导致我们夫妻虽然努力了半年光景,但我这肚子......” 她抚上小腹脸色有些忧郁,李静如眉头一紧:“所以你想拿些助孕的药补补身子,好早日有子?” 秦婉初嗯了一声表示就是这样,虽然她并不赞同这个时候生孩子,但是庄清和一直非常的期望,之前那次避孕药的事给他打击有多大,秦婉初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她也想通了,想要好好调理一下身子,争取尽早的怀上孩子,她相信如果他们有了孩子,庄清和一定会很兴奋的。 不过,原以为告诉李静如这些能让她更安心些,不至于觉得李无名与庄清和一起共事时,总会与她有接触而心生不快。但秦婉初却发现李静如的表情越发沉郁起来,好像更不开心了。 李静如说:“我真羡慕你。” “......”秦婉初怔了怔,只当她是羡慕她与庄清和的感情关系,便安慰道,“天下乱象,李将军的心估计也比较乱,或许等天下平定了,一切归于安定,你的默默守护他总会看得见的,你也别太难过了。” 李静如苦笑,她所说羡慕秦婉初,是羡慕她能被两个男人这么严密的守护,无论是庄清和还是谢云昭总是事事以她的感觉为先,宁肯自己委屈难过,也不想她有半点不开心。 “怎么,不喜欢喝酒?”李静如指了指她面前的那碗酒,“还是说因为我乎了你一巴掌,你对我心存芥蒂。” 真正心存芥蒂的是李静如,不明所以的是秦婉初。但是李静如并不想坦承这份不爽的感觉。 秦婉初笑了笑,伸手端起那碗酒道:“小看我?好歹我也是出身武将世家。” 碗沿口刚要碰到嘴边时,突然一个身影遮下挡去了她半边日光,那人伸手夺过她手里那碗酒,嘭的一声放到桌面上,转而瞪着李静如:“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婉初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谢云昭,虽然铜面遮住了他整张脸,只看得见那双发怒的眼睛,但是他的语气可并不友好,她有些怔忡。 李静如似乎跟她一样,也有一瞬的怔忡,可随即她讽刺一笑,伸手端过秦婉初那碗酒,仰头喝了下去—— 谢云昭:“......” “静如?”秦婉初隐约察觉到是怎么回事,但却越发有些想不通。 李静如将碗扔到他脚边,重力一摔伴随着瓷器破裂的尖锐声响在空气里响起,四周好些食客扭头看来,李静如笑得惨然:“在你心里,我不这么不堪。” 她起身走了,没有跟秦婉初打招呼,谢云昭追上去想拉住她道歉,但却被她头也不回的甩开了。 谢云昭立在下楼的楼梯口拐角处沉默了很久,昨天李静如情绪激动,走前疯了似的跟他说她恨秦婉初,谢云昭便以为...... “追上去啊。”不知何时,秦婉初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谢云昭摇头,他说:“由她去吧,失望攒够了,她也就看开了。” “......”秦婉初愕然,他看着谢云昭,“虽然之前也了解过一点,但是我倒也从来没有问过李将军,难道在你心里,就真的这么放不下你那位前妻吗,竟不惜要用这种方式来让静如断了念想。” 谢云昭看着她,眼神闪烁不定。 秦婉初又道:“说实话,我着实有些摸不透为什么静如突然对我敌意这么大,但我看得出她真的很不开心。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你在她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或者说了什么让她误会我的话,想借此来使她死心?” 差不多吧,这么解释倒也行。谢云昭苦笑:“对不起......” “跟我道歉无用,你该道歉的人是她。”秦婉初指着李静如跑走的方向叹气,“我发现你们两个都很轴啊,李将军别怪我没提醒你,依我之见,静如纵使对你有失望,但估计是不可能真正放得下你的。” “那你呢?”谢云昭垂下头问她,“虽然如今你与王爷琴瑟合鸣,但你心底深处能放得下谢家那位吗?” “......你说什么?”秦婉初一怔,像被雷击了一般震惊地看着他。 他忙摇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转移了话题:“我送你回府吧。” “不用了。”秦婉初显然也有些不高兴了,确实,她怎么会喜欢有人动不动在她面前提及亡者,有些心弦不应该再被拨动,她扭开头去,“回王府的路我认得。” 得,继李静如气冲冲的走掉后,秦婉初也没给好脸色的走掉了。 谢云昭坐回那二人之前坐的位置,长叹一口气后给自己倒满了酒,一饮而尽,再来一杯,再次饮尽...... 秦婉初气乎乎的回到王府,四喜把刚熬好的养身汤药给她端上来:“侧妃,快趁热喝。” 肚子里一团气,哪儿还喝得下什么汤药,她揉了揉眉心:“先放旁边吧。” 正当正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随之是庄清和的厉喝声:“本王说过多少次了,阿初的院子里要每日打扫,为何地面这么脏乱,一地的树叶萧索至极,本王养你们这群饭桶是干什么吃的?” 外院里跪了一地管洒扫的下人奴仆,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庄清和还欲骂人,秦婉初走了出来,倚在门框边上奇怪地看着他:“你发什么疯?” 庄清和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转而一拂袖哼着声进了屋去,一地的下人瑟瑟发抖,秦婉初眉头微紧,今天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