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和看向谢云昭的眼神里满是刀子,余光都发着冷意。 谢云昭却笑了:“你不必如此看我,昨晚我与她什么都说好了,庄清和,我是有遗憾,但这次我选择和解,我会慢慢释怀的。” “看来你昨晚过得很愉快啊。”庄清和冷笑,“也是,费尽心思砍倒那么多的树横在路中,不就是为了不让我找到,好让你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待在一起嘛。” 谢云昭就知道这点伎俩迟早被识破,但他也并不虚心,只一阵好笑:“庄清和,你不必如此针尖对麦芒的尖锐,你拥有的是她的一辈子,而我,我知道我只有昨晚了。” 庄清和一听这话越发心头有火,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领,目露凶光:“说,你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谢云昭眉头微皱,推开了他,眉头微微一凝:“庄清和,就算你不信我,多少也该信她吧,何以会有如此龌龊的怀疑。” 庄清和也不想的,可是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的都是推门而进,她倒在谢云昭怀里的模样,他双手紧了又紧,后槽牙都要咬出血来了。 “控制一下你那不当的情感。”谢云昭冷声道,“别让我怀疑她选错了人。” 谢云昭坐上了马,遥遥看了马车上还在跟秦修然说话的秦婉初,秦婉初也看见他了,她知道他就要走了,她远远的冲他笑,他收下了这个笑容,转身策马去了。 庄清和望着他离开,也望着秦婉初脸上那个笑,深一步浅一步的回到马车旁,他注意到秦婉初的目光都追随着那个远去的人,庄清和的心越发往冰寒的深潭中沉去,他现在想杀人,可是大脑最后的理智极力的控制着颤抖不止的双手。 秦修然倒是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随庄清和他们乔装成了一个天字军小兵去了云河州。 此番回上安见朱奕,秦修然难逃责罚,他很清楚军罚在等着自己,但他也无所谓了,既然已经出来,既然秦婉初平安无事了,那一切都是值得的,趁此就让他再做一件疯狂的事情吧。 ...... 秦婉初一回到云河州,顾师便火急火燎的赶来给她诊脉,能医不自医,这个时候秦婉初倒确实只能依靠顾师。 庄清和坐在一边看着她,这一路她倒是显得很开心,有说有笑,但庄清和的心底却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放不下。 “阿和,你帮我给千茗递张帖子让她来我们府上吧,就说我想见她。” 庄清和没有说什么,起身走了,顾师诊着脉看着那个男人一脸阴沉沉地离开,问她:“你们吵架了?” “怎么可能?” “我看他不太高兴啊。” “嗯......这一路上是挺话少的。” “你不会还没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吧。” 秦婉初摇头:“我能感觉到这胎很不稳,我不想......” 见她低下头去,顾师也摇了摇头:“确实,我给你开保胎的药单,这半个月你就给我钉在床上,不许再下来了,否则......” 不用顾师说完,秦婉初直直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之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一定听您的。” “那就行。” “对了,安浅应该回来有好几天了,你给她诊看过没有,她的病......” 顾师摇了摇头,他说:“别提了,庄安浅回来当天庄荣渊那小子就把我按在她屋里,吃喝拉撒都不让我离开,不过那姑娘......哎,一言难尽,眼下我也只能先抑制她的发病频率,其他的且得慢慢研究。” 也罢,秦婉初就知道庄安浅的病不会那么容易治好的。 不过,今天她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叶千茗得知秦婉初回来,不用庄清和多说什么,便带着礼物来府里看她,到府里时,秦婉初已躺在床上了,不过床边另有一男子在给她削苹果。 “阿初,你终于回来了。”叶千茗冲上来握住她的手。 秦婉初笑了笑,旁边坐着的秦修然看向她,淡定地开口:“千茗,好久不见。” 叶千茗欣喜的表情宁在了脸上,掺杂着惊疑不定,一时倒叫秦婉初觉得精彩不已。 叶千茗怔怔地放开了秦婉初的手,秦修然也站了起来,他笑了笑:“千茗,我想和你谈谈。” “去谈去谈,旁边的茶室早让人烧了地龙,温暖得很。”秦婉初忙道,“四喜,四喜——” 四喜忙不迭进来,把两人引去了旁边屋,走前叶千茗还拿眼剜她,庄清和说秦婉初想见她,她并未多想,没想到居然给她设套。 旁边茶室刚关上门,秦婉初便又叫了四喜进来,她说:“你快去帮我听听墙角,若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告给我。” 四喜:“......” “快去啊。” “侧妃,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不去,我亲自去。” “别。”四喜赶紧摆手,顾师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们伺候好这主子,半点闪失不得,虽然四喜瞧着秦婉初不像哪里有伤,但顾师这么说了他们自然要照做。 “您赶紧躺好吧,我替您去听着,行吧。” “快去快去。”她着急吩咐。 难得经过几场大战,她这傻哥哥总算是想通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万丢不得,秦婉初只怕是比秦修然本人还要紧张些。 这段时间,秦修然大多数的时间是在战场上,但是大战小战经历了无数,最最令他难忘的却还是他们在坟地击杀天启帝的那一晚,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令他一下子就洗尽了这数年铅华,释放了身上一半的重担。 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一路亲眼见证了谢云昭的回归,和他与秦婉初感情的纠割交缠,谢云昭这辈子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