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得不行,笑得越发谄媚了:“可不嘛!前几日积压的奏折,都摞成山了,萧氏还在作乱,兵部下了令,急诏周峻就近平乱,然而周峻不顶用,又荐了孙将军,然而孙将军病在半道,今日传回来消息,说无事了,真是万幸。” 孙越年纪大了,身体跟不上,早该告老还乡的,偏偏朝中武将青黄不接。 相思心道,哪里是病在半道,恐是孙家为了拿捏新帝的手段罢了。 但旁的就算了,明目张胆威胁皇帝,孙家是真的有些有恃无恐了。 太后谋逆并无确切实证,当时若立刻就地处决,便也罢了,错过良机,再谈谋逆,也不过是落个构陷尊长的骂名,孙家怕是吃准了这一点。 但一个和皇帝离心的太后,能对孙家有多少助力? 相思实在想不通。 她皱了皱眉,对着徐德万说:“好好照顾陛下。” 徐德万欲言又止了片刻,“哎”了声。 回了紫宸殿,陛下正在书房批奏折,一脸的不得劲。 他抬手捞了一下茶盏,发现是空的,烦躁地扔回去。 徐德万“哎哟”了声,骂近旁的小太监:“你这眼是瞎的不成?怎么伺候的。” 小太监惶惶跪地,陛下不让近旁有人,他远远站在外间,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徐德万见了陛下,眼珠子转了几转,只答了一句:“奴婢已经带了话给娘娘,说陛下今晚不过去了。” 李文翾“嗯”了声,批阅奏折的速度都缓了,然后等了许久,徐德万也没说第二句。 他不由抬头,皱起眉毛:“她就没说什么?” 徐德万笑了笑:“娘娘关心陛下可用过膳了,奴婢说用了。” 李文翾挑了下眉,哼道:“算她还有点良心。” 徐德万笑笑不答话。 “没旁的了?” “回陛下,没了。”徐德万一拱手。 李文翾又不爽了:“孤到底哪里惹到她了,一整日怪里怪气的。太后的事,确切是孤的不对,可孤已经道过歉了,也保证了不会碍她眼,孤做得还是不够?”他脸色沉下来,“她是不是当真觉得进了宫,还不如待在奂阳自在。后悔了” 徐德万沉默片刻:“陛下不若和娘娘仔细说一说,夫妻哪有隔夜仇,说开了就好了。” 李文翾寒着脸:“孤没说吗?她一句好话都没有,就知道拿话来噎孤。” 徐德万哭笑不得:“陛下是天子,您板着脸说,娘娘哪敢同您说心里话。” “她还说得少,恨不得孤说一句,她噎一句。”李文翾烦躁道,“她说孤拿她当宠物当摆件,你瞧她说的什么混账话。” 徐德万低着头,不敢答话。 李文翾叫徐衍进来给他磨墨,徐衍从前读书的时候常常做,如今早就不干这事了,可陛下总有陛下的道理。 陛下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 李文翾又批了几张折子,看得头疼脑昏,把折子一扣,问徐衍:“孤做错了吗?” 徐衍张了张嘴,笃定道:“陛下不会错。” 李文翾哼了声:“你若入朝为官,定是天下之不幸,媚上之徒。” 徐衍委屈地扁扁嘴:“陛下觉得错了,就去和娘娘道个歉吧!娘娘她定会原谅陛下的。” 李文翾烦躁:“孤没错!” 徐衍看了看徐公公,又看了看陛下,再低头看看手里的墨,嗯……好吧,陛下总有陛下的道理。 又过了会儿,天色更晚了,马上就是子时了,徐德万催促:“陛下早些歇息吧!” 说完,看陛下不为所动,又道:“凤仪宫来报,娘娘早早就歇了,也嘱您早点歇息呢!” 李文翾听完堵心得慌:“她早早就歇了?” 她竟然早早就歇了? 徐德万“哎”了声:“早就歇了。” 李文翾倏忽起身,也不让人伺候更衣,回了寝殿脱了靴,躺下就睡。 徐德万还没措辞好如何让陛下至少宽了衣再躺下。 陛下已经折起了身,不满道:“这床为何这么硬,被子多久没晒过了,孤认床,睡不下。” 徐衍守在外头,忽然抬头看了看天空,月过中天,陛下竟还是这么有精神头。 那床是陛下睡了许久的床,那被子宫人每日都拿去晒。 陛下也不知道闹哪样。 李文翾不情不愿道:“孤去皇后殿里凑合一晚。” 徐衍心下恍然:原来陛下认的是娘娘的床。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