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既不担心她知道太多心生怨怼,她又何必作茧自缚庸人自扰。 “冥顽不灵。他靠着你把祝家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从前靠着祝家和先帝对着干,如今靠你让祝家卖命,又拿祝家来哄着你,你堂姐代替你叔父镇守显龙关这么久,却迟迟未得到一个正式的封赏,皇帝想封她为女侯,又怕你祝家太过威风,哀家之所以能重获自由,还要感谢你们了。我兄长手握军权多年,想从他手里收回,没有哀家,他做春秋大梦。他机关算尽,你却只当他是个好人,可不可笑。” * 徐德万附耳对陛下交代了几句,李文翾顿时摔了桌子上的奏折,然后起身,大步往外走去,顺便吩咐徐衍:“把太后的宫门给孤锁上,任何人不得进出。” 他踏进凤仪宫的时候,相思正蹲在地上逗猫,瞧见他,不咸不淡低下头去:“陛下这会儿不是要批阅奏折吗?” “回来看看你。”李文翾走过去,把她拉起来,然后单手抱起来。 相思急道:“你干嘛!” “都出去!”李文翾沉声说了句。 殿内的宫女和太监潮水般哗啦一下全散了出去,念春和听夏满脸担忧地关上了门。 连两只猫都被吓到了,一溜烟儿钻进了床底下。 相思恼怒:“你又发什么疯。” 李文翾把她扔在床上,脱了鞋,然后脱她的外衫,抓了丢在架子上。 相思深呼吸,怒道:“李元启你别太过分了。” “那老妖婆同你说了什么。”李文翾寒着脸,“为什么不告诉孤,为什么不听话。” 相思仰着头看他,目光也冷冷的:“那陛下怕我知道什么?” 李文翾:“孤没什么怕的,孤只是不想你被卷进去生出诸多的是非出来。” “是非永远都存在,我既在阿兄身边,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今日她扣着我的猫,来日她扣我的人呢?次次都通报阿兄,要你替我解决?我是什么,一个挂件儿?” 李文翾皱眉:“孤不是那个意思。” 相思越说越气:“那陛下什么意思?生气了,所以当着那么多人面把我扛进来,也不管我以后该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如果管得住下人?” “他们不敢。” “陛下在自然是不敢,哪天你不在了,哪天你和我吵架冷落我了,有多人真心是因为我是祝相思才对我好的?” “孤不会。” 相思越说越生气:“空口白牙,陛下说什么自然是什么。你却脱我鞋袜衣服做什么,莫非青天白日你还想……想那什么。” 她羞于启齿。 李文翾被骂得没脾气,软下来声音,过去抱住她:“孤没想怎么着你,这不是怕你一生气就跑了,才脱了你的鞋袜,你又不是没跑过,孤想好好同你说话的,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孤,孤不想你从别处知道,谁知道谁又在背后添油加醋说什么孤不知道的话。” 相思小时候也闹过脾气,那时候还小,看起来懵懵懂懂,胆小,打雷了觉得怕,要人哄,伺候她的姑姑觉得她麻烦,就编鬼故事吓她,她哭着要找太后和阿兄,姑姑斥责她不懂事,说太子殿下和太后且忙着呢,不过是看在老梁王的面子上才照顾一二,要她知道些分寸。 她刚生出一点依赖,以为阿兄和太后其实都不喜欢自己,半夜偷偷跑出东宫,要回奂阳去。 那时候真是小啊,不管不顾地跑,好似出了皇宫就是奂阳似的。 阿兄一直追到明德门才追上,衣服都湿透了,追到了也是这样一把把她扛起来,咬着牙,气道:“越喊跑得越快,真想揍你一顿。” 一晃眼,近十年了。 相思安静下来,还是不大高兴,闷声道:“阿兄你怕什么呢!她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李文翾“哼”道:“你向来都不信我。” “如何才算是信你?”相思无奈。 “不知道,”李文翾也觉得有些疲惫,他把脑袋搁在她细弱的肩膀上,“再骂孤一句吧!” 相思:“……嗯?” 他捏着嗓子学她说话:“李元启你太过分了!” 相思隐秘地翻了个白眼:“阿兄你小时候确切烧坏了脑子罢。”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