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的思路走, 八成又是被他牵着走,最后又气又要被他调戏。 相思眼珠子转了下,突然搂住他的腰, 贴着他, 踮脚亲了他一下。 她眯着眼看他,声音低了些, 带着几分蓄意的挑逗:“那阿兄把我心剖开来看看算了。” 李文翾被梗了一下, 半晌才笑了。 一瞬间心思变得有些许复杂, 从前她心思纯净得很,总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旁, 被逗恼了就皱眉,开心了就眯着眼笑,心思全写在脸上。 那时候想,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那点不干不净的心思,放在她身上,都觉得自己龌龊了些。 偏他又比她大一些,总觉得自己既做了人家兄长, 也该像点样子,可装得太像了,又恨她正直纯良,榆木疙瘩不开窍。 成了婚, 也没好多少,逗逗她脸能红半宿, 脱了衣服还怕被看,要灭了灯盏,帐幔还要遮得严严实实。 那时候总想, 若是自己过分些,她怕是要羞愤而死了,每回都要顾念她那点羞耻心,又是逗又是哄,才能放松些。 也就一年没见,在他眼里还是个青涩得不行的小姑娘,可竟也咽了苦楚,为两个人诞下一对儿孩儿。 他们之间有了更深的羁绊,她在朝堂上也能说上几句话,或许是这些原因,她比从前要放松不少,没那么战战兢兢了,仿佛也不再怕他随时会变心。 他既觉得骄傲,又觉得酸楚。 他捏着她下巴低头吻她,舌尖强硬从她齿缝里挤进去,半是强迫地吞夺她呼吸。 像是不满她也学会了拿捏人,又像是要把这一年的思念都倾泻给她。 相思衣服半褪,被亲得脸红心跳,很快就有些站不住,眼睛里被水浸过似的,波光潋滟地看他,美得有些魅惑。 李文翾倒是突然挺高兴,眉眼爬上笑意,像是在说:瞧着冷冷淡淡,你倒是比从前还不禁碰。 身子软得都要滑下去。 两个人太熟悉彼此,相思自然看得懂,他那戏谑的眼神都不带藏半分的,于是较劲似的,踩他的脚。 她赤足,那丁点重量,也没比被猫踩了一下来得重,他伸手一捞,捞起她腿弯,相思以一种怪异且羞耻的姿势贴着他。 报复不成反落了下乘。 只剩一条腿杵在那里动弹不得的感觉叫人觉得羞耻,相思胳膊用力,攀着他,把那条腿抬起来蜷在他腰上。 李文翾身体僵了片刻,亲吻的动作都迟缓了。 胸腔起伏,呼吸声渐重。 扳回一局,相思咬了他舌尖,微微挑眉看他一眼,像是在说:阿兄也不过如此。 李文翾觉得自己不做些什么实在是对不住她,将人携去浴桶前,长腿跨动,将人重重拖进去,水花飞溅,相思被泼一身,眼睛都要看不清,却还没等反应,就被他按进怀里。 ——讲皇帝脱了皇后的衣衫,两个人一同沉入浴桶,身影交叠,水波荡漾…… 那声音突兀又钻进脑子里,相思迟迟品咂出来些什么,顿时含羞带愤。 “你拿开!” “拿什么?”李文翾故作无辜,“衣裳?” 他一副听话的样子,脱了里衣。 “不是……”不是这个,相思不去看他,免得看到他一脸得意的样子,“你放开我。” 脱衣裳都能箍紧她,真是辛苦他了。 “喔,”李文翾终于听话松开她,相思松了一口气,可刚站起来,又被他拖下去,水花迸溅,他嗪着笑,把她大腿分开让她跨坐在他身上,两个人比方才更紧密些。 “你的伤!”相思气愤地吼他,“李元启。” “在呢。”李文翾贴在她耳朵上,“你喊再大声些。” …… 小殿下和小公主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哭闹起来,一个哭了把另个吵醒了,于是两个人一起哭起来,声音此起彼伏,甚是抑扬顿挫。 乳母以为两个殿下饿了,喂了奶,却也还是没消停。 嬷嬷过来请娘娘,想要询问是否是否要请个太医来瞧瞧。 徐德万伸手拦下了:“陛下和娘娘在沐浴,杂家随你瞧瞧。” 徐衍有时候恨自己耳力过于好了些,他今日轮值,一直低着头,此时抬头道:“我也去。” 徐德万朝着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嘱咐人好好守着,莫要靠太近,也别离太远,免得陛下和娘娘需要什么找不到人。 徐德万和徐衍一道去看两个小殿下。 徐德万对徐衍说:“陛下和娘娘,实在是恩爱。” 徐衍点点头:“向来如此。” 两个人磨蹭了一个多时辰,回去的时候陛下和娘娘还没洗好。 小太监低着头,颤颤巍巍道:“换了几回水的。” 徐德万张了张嘴,嘟囔道:“这都要洗破皮了罢……” 徐衍也大为震撼,无声问道:“他们……还好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陛下终于抱着娘娘从偏殿去往寝殿了,娘娘缩在陛下怀里,身上被陛下的外袍裹得严严实实。 李文翾从内门穿过去的,可相思还是羞愤欲死,趴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还有力气?”李文翾笑道,“不错,很有长进。” 相思蒙在衣裳里,说话都声音大了:“李元启你无耻卑鄙下流,你今晚自己睡吧,不然我睡到半夜一定把你蒙起来揍一顿。” 李文翾点点头:“可以,你别到时候昏睡不醒叫都叫不起来就成。” “哪有阿兄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你真的是……无耻!”相思觉得浑身都是痛的,腰疼背疼膝盖痛腿痛嘴巴痛…… 连手指都是痛的。 “孤对你不好,你就差骑在孤头上了。”李文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