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字。
不是进入族学,也不是进入某个书院,这可是国子监啊,相当于这个朝代的北大清华中央D校,对自己学生的要求非常严格。
根据书中所写,今日传胪大典过后,新一届国子监生也将开始登记入学。
国子监的招生对象主要是宗室子弟和官僚后代,她现在不能用武德侯之女的身份入学,而普通老百姓想进入国子监,就必须按照正常的考试规定,通过地方州县的层层选拔和考试才有资格。
如果想通过正常途径入学,重新从县试、府试、院试考起,少说也要三年五载,花费时间太久,她可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连系统初始任务都完成不了的穿越者。
难道真要像李蒿那样,花钱购买国子监的入学名额吗?
阳春面也端上来了,李时居烦躁地扔下书本,狠狠嗦了一大口浸在黄澄澄的鸡汤中、铺满了碧绿小葱花的面条。
美味的碳水真是稳定情绪的制胜法宝呐!
她埋头苦吃一阵,忽然听见有几人登上楼阁,在她背后的桌子边坐下,说话声飘进她耳中。
“……文柏兄,你是打算考进士科,还是算学科?”
李时居耳廓跟着一动。
那个叫文柏的男子叹了口气,声调里带着淡淡愁苦,“我是想考算学的,但是我爹娘不同意,家里好不容易供我当上拔贡,最好能当上第二位薛会元,耀祖光宗……”
“以文柏兄的资质,倒是可惜了。”另一人也感到惋惜,“我要是有你一半才华就好了,老头子今早出门前发话,让我务必好好准备,下个月有白衣试,我说我不行,可是他非让我去试一试……”
“令尊也是为宜年兄好,”文柏说,“就算过不了白衣试,还能当个例监生呢。”
“例监?”宜年哼了一声,“他当年也是翰林院出身,就觉得我连国子监大门都进不了,实在丢他老霍家的脸面,我早就想戳穿他了,要不是看在我姑母面子上……”
“宜年!”又有一人出声喝止。
李时居没回头,很显然,这个文柏和霍宜年也是要进国子监的。
她不动神色地放下筷子,根据话中信息,重新翻看起《皇明太学志》来。
国子监的学生有两种构成——贡生和监生。
贡生,是指从府、州、县生员中挑选天资淳厚、学问有成者,升入京师国子监读书的读书人。
这是国子监最常见的“招生方式”之一,有岁贡、恩贡、拔贡、优贡等多种名号,薛瑄和文柏都是拔贡,也是国子监中成绩最好、最受重视的那一波学生。
而监生,大多为章京子弟,也有恩监、荫监、优监、例监四种途径。
霍宜年所说的例监,和李蒿昨日说法类似,只要找好关系,缴纳大额钱款便可入监读书,类似现在的花钱择名校,学生资质便也鱼目混珠。
不过宜年话中说到的那个“白衣试”,《皇明太学志》中却并未提及。
根据字面意思来理解,这个考试应该就是面向既不是举人也不是秀才的白衣——颇有种走少年班跳级的意思。
她心念微动,干脆转过头来,向隔壁那桌打听。
“三位公子,可是要往国子监念书?”李时居先拱了拱手,笑出了一点谄媚的神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身量最年轻瘦弱,一张俊俏的瓜子脸,却一脸戒备地打量她。
反倒是旁边锦衣华服的公子摸着下巴笑出声来。
“正是如此,”霍宜年也拱了拱手,“小公子也要入学?”
李时居颔首说是也不是,“家中倒是给予厚望,而我仍是一介白衣……”
“那么公子可以去考白衣试,”剩下的那人应是文柏,看起来三十上下,方脸阔唇,“就在一个月后。”
“这考试,难吗?”
霍宜年扶着额头回答:“和历年院试不相上下,公子若是自信,便可一试。”
李时居想了想,又问:“若是例监呢?要花多少钱?”
三人对望一眼,文柏皱眉道:“公子若有才学,何必如此,例监少说也要花百两纹银,还得有家中关系才能入学……”
和李蒿要的数目对上了,李时居觉得若能找到李蒿的对接人,这个例监可以做为备选,反正资助李蒿,不如资助自己。
哪知霍宜年笑嘻嘻补上一句,“例监好啊,小公子也走例监吧!反正我总是被儒生们瞧不起,入了国子监,正好有个玩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