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纪遥根本没看见他面具下的脸,也不知他是不是晏律,就为他拼命到个程度了吗? 迟冥一时有些发怔,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母亲。 伸手摘下自己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棱角分明的脸,那幽暗如井的凤眸俊朗中透着一分邪气,他猛地甩下了面具,向外走去。 他无心再遮掩面孔,强要那小狐狸区分是他还是晏律,爱他还是爱晏律。 他现在只要他活着。 被自己所爱,哪一个无所谓。 ........ 雪山上 电闪雷鸣已经有段时了。 周围的鸟兽走空了,妖域中人看见天上降下等天罚级别的雷劫,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感慨天不公,不容妖族进境,天妒英才。 场天劫无形之中影响了好些想从神渡至炼虚的妖族,他们纷纷重新考虑着要不要再另做谋算。 是处在危机最中央的纪遥,却狼狈之中,不失淡定地独立着。 紫色的雷云卷着风霜,像是随时要降下利爪的一只黑豹,不详的紫云,让天地之屹立的人影显得十分的脆弱,不堪一击。 可他的衣袍鼓动,脊梁却没弯,笔直地挺立着。 五十,已将他的发簪劈落,一头青丝落到了肩头,那张明明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精致面容,如被冰封住,更显一丝高不可攀的清冷,在雷劫之中,宛如冉冉升起的皓月。 那看着极为高冷的皓月,此时正为一支发簪出神。 纪遥看着眼为齑粉的法簪,兀自庆幸着,还好不是那只银簪。 毁了他人的信物,他可还不起,还好,在来渡劫之,他已将迟律他母亲的东送还给了昏迷的迟律。 回过神来,手中的黑剑在发颤,贪狼剑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想来,师尊的贪狼剑,若是放在师尊手上,是一把可以汲取天雷,以弱胜强的剑,可是他毕竟不是原主人,只能当一件上品法宝使。 他与师尊的境界,果还差得远。 纪遥无奈地摇了头,收回了还想再战的贪狼剑。 五十雷劫,纪遥用尽了法术对峙,而后三十雷,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招式。 只能幻回真身来硬抗了。 纪遥决心殊死一搏。 一只白狐在雪地上突现,飞奔入了雷劫之中,他的妖身在雷劫正中央渡劫,白狐雪亮的皮毛被雷电绞出了十几裂痕,挣扎抽搐,纪遥紧抿着唇,忍住了痛呼。 得益于些年来他经常拓宽经脉,才能用自己的经脉容纳住那些刚烈的雷系灵气,炼自身的肉.体强度。 不知过去了多久。 久到好像从母体之中又重了一遭,雷劫之中的狐狸精,才又慢慢地从兽型变成了人型。 身上的法衣尽碎了,是肉.体却成为了比上等法衣更厉害的防御利器。 纪遥艰难地睁开了被血糊住的眼睛,无暇顾及自己是不是身赤.裸,他静静地注视着苍天。 浑身新出来的皮肤,像是刚刚出的婴儿,干净又洁白,看不出一点威胁,实际上他此时的骨骼强度,已经不输于晏律。 他做到了,他扛过了难。 他正要喜悦,便发觉他高兴的还是早了一些,剩下的最后一雷,甚至比得上之的十几。 天劫忌惮九尾天狐真的渡过炼虚雷劫,特意为他加强了最后一雷劫。 纪遥的眼中划过浓郁的不甘。 那天劫足有雪山那么宽,不止是他,就连天狐片雪地将瞬夷为平地。 纪遥仰视着天空上庞大的威压,咽下了口中的血,第一次直面了天是有多不想让他继续进境。 正当纪遥准备好了陨落时,一黑色的人影闪现到了他面。 他刚刚藏入灵海里的贪狼剑,自动飞到了那人的手中,剑灵认主。 纪遥的瞳孔收缩,似是知纪遥此时在想什么,来人将他搂在了怀里。 “看清楚,清楚.....” “我是迟冥。魔尊迟冥。” 迟冥? 纪遥的唇瓣微微碾动,用力地抬头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的经常出现在午夜梦回之中的脸,他是迟冥,为何他师尊得一模一,又为何,能让贪狼剑认主! 天上的雷劫即将落下,容不得纪遥问个问题。 “别!”别呆在里。 迟冥不容拒绝地将纪遥揽在怀里,“晏律能帮你渡的雷劫,我有何渡不得的。” 迟冥的境界越来越高,直到达到他的巅峰。 他的神格不完整,是时法则不允许的,他抗完雷劫回到千年以后也必遭反噬,甚至是因果报应,是迟冥不在乎。 他就争个朝夕。 “他为你入魔.....所以将你的部心神占据。”迟冥勾勒一抹狂傲的笑。 “本座要证明,我做的不会比他少,你可愿将我也放入心里。” 迟冥的影子在雷劫之中为虚影,纪遥简直以为他要死在雷劫之下,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只抓到一片空气。 “迟冥......” 纪遥力竭地跪倒在地,满身鲜血落在雪地上。 雷劫褪去,阳光穿过云雾直达雪山顶。 又一朵天品伴雪莲冉冉绽放。 黑猫从纪遥的灵海跳了下去,叼下了花朵,嘴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