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手百多招,这人身份特殊,而且身手不凡,上官令仪不想杀他惹上麻烦,便没有强行对他下死手,自己往黑暗处掠去,谁知那人穷追不舍,而且因为身手好,一直追在她身后甩不掉。
两人就这些你追我跑了近半个时辰。
上官令仪心情极差,她已经好久没遇上这样子难缠的对手,她不仅没把人甩掉,还负了伤,被少钰晓得了,恐怕又要觉得她本事不到家有辱师门,好吧,少钰从不曾把她当作徒弟。
她哼笑着,排去脑中遐思。
最后她还是跑脱了,还是因为追她那人似乎是不太熟悉洛京一些弯弯绕绕的小道,她奔窜到了城南,城南荒凉,那人更不熟悉,没一会儿就被她甩脱,迷了方向。
确认已经甩掉了人,她才松了口气。
脑子里开始转动着,思量起这桩事来。
殷承勖的人怎么也在盯着宣平侯府?这不是她所知道的剧情,她识人不会错,追她的人正是西台城夜里她同夏莹看到的和殷承勖一起的人。
她努力回想了很久,还是没想起来殷承勖和卫昭昭的联系,一因为她当初看文是一目十行并不仔细,其实很多细节不清楚,二是已经过了十七年,就算她时时回忆,也难免有疏漏偏差。
这下子还没搞清楚卫昭昭是怎么回事,又多了个殷承勖。
殷承勖,洛京在夺嫡争斗时,他在外挡戎狄进犯,上官令仪是真的想不起一点儿相关殷承勖和主要人物的剧情,什么时候他也和卫昭昭有牵连的?不会这人也是喜欢卫昭昭的吧?
窒息,若是这样,人人都喜欢卫昭昭,怎么却人人都不救她于水火呢?卫昭昭可是太惨了。
从城南绕路回到公主府时,天已然微明,天边变成了有光晕的淡蓝色,已经可以听到几声晨间清脆雀鸣,还有远处不知哪些人家的鸡鸣犬吠声越发此起彼伏。
天要亮了,一切暗潮也随着夜色退却而隐去。
上官令仪静悄悄地回自己寝殿,却在寝殿外玉石阶下看到了一道黛青挺拔的背影。
那背影闻声转身,先是不动神色却迅速打量了上官令仪,而后眉心微皱,面上显现出几分严厉来,声音道还是因为音色而温和:“你受伤了。”
与此同时,上官令仪也惊讶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上官令仪是真的讶异,少钰并不常出现在她公主府,他不喜欢这里,只有向她禀报事务还有商榷正事才会出现,昨日他方才来过,又见到了她坏脾气的那一面,按理来说应该要一段时日不过来的。
他憎恶她,她是晓得的。
“夏莹说你出去了,在此等你回来,有事禀告。”少钰回完了话,继续很严肃地说,“殷承勖在调查你。”
少钰眼神冷冽,微皱的眉心已然平展,一张冷面,看不出情绪,陈述事实一样地道:“你在哪里弄丢了你的手帕。”
上官令仪还没回答,少钰的声音继续响起:“这几日,你去做了什么?出了如此多的差错。”
本来上官令仪脑子里转的事还没理清楚,现下又来了事,她几乎眼前一黑。
事情桩桩件件,还是先从一件事问起好了,她道:“手帕?手帕!”
她唯一用过手帕是她为卫昭昭擦了唇边的毒血,后来手帕,她确实就没见着了,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掉了的,这时代又没有什么查指纹的仪器,还能因为一张普普通通的手帕锁定她不成?
“那手帕不是什么稀罕货,查不出什么。”上官令仪低语,“竟是落入了殷承勖手里?”
“是,他在查手帕的主人。”
“真是犯了大错。”丢失手帕无所谓,有所谓的事她夜探侯府被殷承勖给抓住了,那么殷承勖肯定会怀疑有问题,若是殷承勖还知道西台城的事,一定会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就算她并不是用的自己真面目夜探宣平侯府,也是一件麻烦事。
她不该那么急的,还是沉不住气,不够谨慎。
“你受伤了?”少钰又道,这次多了两分询问的意思。
“没有,不是我的血。少钰——”上官令仪喊着,又沉默了下去。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少钰道,“最近你什么事也不要再做。”
上官令仪沉静地凝望了少钰片刻,心情颇好地仰头道:“是,我受伤了,为避免被人发现,你帮我处理。”
与此同时,齐国公府内。
一青年正在给自己胳膊包扎。
“嘶——没想到那小胖子身手还挺好,可惜了,我没看到究竟是谁。”
青年对面坐着一绛紫锦袍的闲散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包扎的人,道:“惊鸿,我记得你同外祖母说要做我贴身护卫,你这本事……是我护卫你还是你护卫我?就让你盯个人你就负了伤。”
惊鸿鼻头皱起:“我都说了,那小胖子身手很好,而且出招狠辣,下手那是真的招招致命,要不是我躲得及时,这一刀刺的就不是手臂了。”
“你若是出了事,我同外祖母交代不了。”殷承勖沉吟,“你回剑南去吧。”
“不行!”敷药的惊鸿一声爆喝,站了起来,“大表哥,不行,我好不容才说服了祖母以后跟着你待在洛京,我不回去,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回去,我赖上了你,你别想脱手。”
殷承勖眉眼一挑:“我不养闲人,你说,你有什么用?我凭什么留下你?”
“有用有用,我知道这锦帕主人身形样子了,身形微矮的男子,体型微胖,身手灵活,武艺高强,八字眉,三白眼,鼻头不大,胡须重,眉上有疤,声音听着约摸二十四五,武器是刀,刀上没有任何纹路花样,但是刀刃极其锋利,应当是上好材料打造……”
惊鸿还在细数着他记得的和他交手之人的所有特点,殷承勖已经扶额沉檀:“就你这脑子,不知有何用处,你是以为背后之人会蠢到亲自跑这一趟?”
惊鸿撇了撇嘴:“反正我是看到这么个人从宣平侯府里出来,你不能赶我走,除了我,谁去给你认人?”
殷承勖摇头,拿人无法,道:“先弄好你伤口,少说两句。”
接着又去看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