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反而巴不得他赶紧卷起来。为了这件事,兄弟俩已经闹过许多次不愉快。 现如今临近大三暑假,贺北观更是三天两头想抓原主去公司上班,但原主却极其不情愿,和大哥吵过几架后干脆连家都不回。 直到昨夜他通宵喝酒,醉得神志不清,被狐朋狗友们送了回来。 被送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原主还抱着个嫩生生的男模不肯撒手,在他哥杀人的目光下好不容易才扒拉开…… 眼瞧着兄弟二人关系就要雪上加霜,贺南朝当即精神一紧。他强撑着精疲力竭的身体来到浴室,用冷水反复洗脸,让自己赶快清醒几分。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蓦然一黑,不禁脱口而出:“什么鬼?” 这张脸居然跟自己前世的长相一模一样。 但关键问题在于,贺南朝本人已经二十六岁了,可原主还是没有毕业的大学生。 镜中人眸子圆瞪,眼下发青,还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虽然皮相不错,却看起来极其的……虚。 原本年轻鲜活的身体,已经在无数次熬夜酗酒中被过度透支。再这样下去,或许就要开始掉头发了。 贺南朝叹了口气,拉开洗手池下的柜子里翻找片刻,取出崭新的牙刷和牙膏,认真洗漱,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洗漱完后,他去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忍不住又想叹气。 由于以前保持着常年锻炼的习惯,现在贺南朝有些无法忍受这种由内而外的虚弱感。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他摸摸自己略显柔软的肚子,下决心要在未来做出一些改变。 首先,扭转纨绔形象,促进兄弟和睦,维护家庭和谐。 其次,吃好睡好精神好,尽快将前世的健康身体锻炼回来。 最后,规避原书剧情风险,谨慎考察沈央的危险性,以保障生命安全。 毕竟在这个时候,贺南朝的生存环境着实不妙。 落地窗外乌云罩顶,将太阳的身影彻底遮蔽,一眼望去显得格外压抑。而他的大哥贺北观,还因为撞见了原主熬夜喝酒,气得七窍生烟。 虽说记忆中的贺北观对弟弟挺好,只是性格偏冷,不擅表达感情,但贺南朝并不是一个在优渥环境中被惯坏的纨绔。 他认为,做人应当心里有数。 无论是多么浓厚的亲情,都有可能被一点一滴消磨殆尽。 更何况,当别人掌管着自己的经济大权之时,认错服软很有必要。 但与此同时,亲兄弟之间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实在不行撒个娇。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到这里,贺南朝认为自己成功做好了一切心理建设。 于是他推开卧室房门,迈开大步来到二楼走廊,当即对着楼梯下朗声喊道:“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酒吧喝酒通宵了!我保证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周末就跟你去公司!您大人有大量先别冻我的卡!” 客厅里,正举着鸡毛掸子打扫沙发的徐妈:…… 两人在死寂般的空气中面面相觑。 片刻后,徐妈率先有了反应。她略显圆润的脸庞上浮现出无奈笑意,温和道:“小少爷,中午好。大少爷还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可以吃午饭了。” 小,小少爷…… 贺南朝不由自主攥紧了栏杆扶手。本来就已经心中尴尬,再听完徐妈的话,他简直能抠出一座魔法城堡。 这种封建得莫名其妙的古早称呼,让贺南朝很不习惯。谁叫他穿进了这种小说里,只能慢慢适应。 其实贺南朝很想让徐妈换个方式称呼他,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忍住了。人在屋檐下,他暂时不想被亲哥发现太多破绽。 贺南朝需要尽快熟悉这个家里的日常氛围,于是他更用力地攥紧栏杆,硬着头皮跟徐妈尬聊起来。 大抵就是在聊午饭吃什么,今晚想吃什么,明天早餐有什么。而徐妈依旧表情温和,甚至颇有谈兴,她放下鸡毛掸子,笑眯眯地说起了自己的独门炖汤,让贺南朝一定要多喝几碗。 几分钟后,贺南朝听见花园外自动闸门打开的声音。徐妈也停下话头,转身拎起鸡毛掸子放回原位。 轿车并没有驶入车库,而是在正门停下。车门的开合响动,比贺南朝记忆里要更明显一些。 贺北观,记忆中冷淡又严苛的大哥,贺家真正当家作主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 贺南朝默默顺着楼梯往下走,一丝紧张情绪油然而生。 因为他家是真的大,而他哥此刻的怒意,也绝不会小。 随着贺北观迈步进门,这天气仿佛也应顺着他的心意而乖巧行动。 贺南朝与面沉如水的男人对视片刻,转瞬间,夺目闪电划破天际。 “轰隆——” “哗啦啦——” 雷霆炸响,裹挟着豆大雨珠倾盆落下,令本就压抑的气氛愈发凝滞。 贺南朝深吸一口气,正想先重复之前准备好的那一段“道歉辞”,但话到嘴边,他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下暴雨了,这个夏天的第一场雷雨。 沈央与原主的初次相遇,好像就是在这连绵不息的骇人暴雨之中…… 他因宿醉而昏沉的脑袋彻底清醒过来,仿佛连吃了十多颗冰爽薄荷糖。 贺南朝顾不上慢慢缓和关系,连忙上前一步拉着贺北观问道:“哥!今天是几月几号啊?” 闻言,贺北观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 可他并未斥责些什么,仅是语气冷淡地回答:“五月二十一日。放开我。” 果然! 贺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