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云国使团想要伪装成来往的商队,正在关外歇脚整装时,文莹几人被云翳绑了起来。
苏晓月看着云翳像发狂的野兽一般,挥着鞭子抽打牲口似的鞭打着几个女子,而那些云国使团的官员们围在一起神色如常的吃吃喝喝,恍若未闻。
文莹被绑下车时就看到了苏晓月,见她好吃好喝地与云翳待在一处,还当他们是同谋。
实在疼痛难耐时,她苦苦哀嚎着乞求苏晓月放过她们。
苏晓月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她也不敢贸然开口求情,毕竟自己与文莹不算友好,更何况云翳这人喜怒无常,保不齐还会连累自己。
她不忍再看,也不愿与那些云国人为伍,躲到一旁去遥望着宋国的城门。
她握了握拳,手中有一张小纸片,字都已经花了,可是她清楚的记得,上面写着四个字:“不要害怕。”
这是她今天清晨从马车上醒来时,发现夹在自己手中的。
那时身边无人,她也不知这纸条是怎么来的,可她一眼就认出那字,与林铮曾给她的书卷中的笔迹相同。
她这几天都不曾流露出一丝软弱,看到这纸片时,竟觉得又担忧又委屈。
是他来了吗?
云翳许是打累了,撒够了气,正由身旁的人伺候着擦着手。
见苏晓月走过来,打趣道:“你这女人实是心狠,看到你的同胞挨打,也不为她们求情吗?”
苏晓月没有看他,淡淡道:“我若说什么都有用,大皇子放了我可好?”
云翳呲牙一笑。“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你如果顺从我,等我登了基,封你做个妃子也不是不行!”
苏晓月懒得与他扯皮,只定定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人。
那两个侍女还好,文莹已经奄奄一息,几乎是有出气没进气。
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可是见到苏晓月,她还是恨恨地咬着牙,心中充满着仇怨。如果不是她,自己哪里用吃这种苦?
“苏晓月,现在你可满意了?”她虽然恶狠狠的,可说出一句话已经拼尽了全力。
苏晓月睥睨着地上的人,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
“你不用这样看我,也不是我打的你。你自找的苦头也能怨到我身上来?我就活该平白等着被你陷害?
那陶先生呢?陶先生不无辜吗?像你这种一旦遇到不公就去埋怨别人的人,实在不值得人同情。
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想好好活下去,靠自己吧!”
她一把扯下马车车厢里的毯子,盖在文莹已经被鞭子抽打的破碎的衣服上面,转身就走,没再多说什么。
文莹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地任由毯子盖着,默默垂泪。
云翳似是觉得苏晓月十分有趣,上前去跟在她后面,也没再苛待文莹。
使团继续前行,苏晓月总算不用与云翳同乘,她被云翳故意与文莹等人关押在一起,也不知是何居心。
关外风沙漫天,烈日暴晒,除了来回的行商几乎不见人烟。
可是走着走着,前面却出现一人一马,挡住了使团的去路。
那人一袭白衣,立于黑马上,发丝凌乱地任风吹动,单手持剑,不言不语。
探路的回来禀报云翳,他行至最前,眯着眼看着那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林铮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在昨天夜里,总算赶上了云国的车队。
那时车队还在宋国境内,他没有露面,而只是远远跟着,观察着苏晓月被关押的位置。
他不敢轻易动手,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只有一次机会,定要好好准备。
那些云国人似是一刻也不愿在宋国多待,加快了速度想要赶紧出关。
此举正合他意,如果在宋国出手,无凭无据,攻击使团,恐会引发两国动乱。
可是一想到她不知担惊受怕了几日,还是有些忍不住,给她递了信,也好叫她有些准备。
终于到了动手的时候。
云翳命使团停住,自己上前几步,大声道:“林勇士,终于肯来找你的小娘子了?她有些不听话,我对她略施惩戒,你可不要见怪。”
他哈哈大笑,随即面色一冷:“你现在收了这副姿态,随我回云国去,我还能饶你一命!”
他早看出来者不善,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林铮滔天的怒意。
可是寡不敌众,他顶多与自己打个平手,自己有这么多人手,他又能奈何?自己先前给足了他面子他不识趣,现在再来可就没有好颜色了!
林铮没理会他的威胁,运气提剑直指云翳的面门,衣摆飘动,不像京城世家的贵公子,倒像个不世出的侠客。
剑气虚空遥指,云翳却觉得自己额角的汗都流了下来。漫天的杀意令他有些心惊,不过是个长得漂亮的男娃娃,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
“你,你想要如何?”他语气不由自主软了一些。
林铮剑没落下,剑尖仍旧对着云翳,摆出不死不休状,口中却淡淡道:“将苏晓月,还来。”
云翳瞳孔猛地一缩。
自己先前果然没有猜错,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文莹!
可若是如此,那就不好办了。
云翳本就输过他一次,此时心中发憷,他也有些惜才,并不想真跟他打个不死不休。
林铮特意在境外动手,摆明了就是一副要抢亲的样子。本想着他要是想要文莹,那就给他便是,也不会对宋国不好交待。
可他要的是苏晓月,事关预言,那自己便不能轻易放过此人了!
他装作不知地奇怪道:“什么苏晓月?与我何干?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来找我云国撒气吧!”
身后的手势却暗暗示意使团戒备,他不相信林铮敢自己前来,定有援手在路上,须得速战速决!
他本想跟林铮虚与委蛇一番,再趁其不备将其拿下。
林铮根本不理会他的拖延,又说了一遍:“交出苏晓月。”
“林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交你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