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就喝茶解乏。 罪魁祸首坐在长椅上,装模作样地叹着气。 “要是祖母能平安,哪怕是让我用几年寿命去换也可以。” 段柏庭看了他一眼。 段衔玉闭嘴了。 前段时间被抓去蹲了一段时间的局子,就是多亏了自己这个好堂 哥。 ⅙扁平竹提醒您《恋爱从结婚开始》第一时间在[格格党文%学]更新,记住⅙ - 段柏庭拿出手机,想给宋婉月打一通电话。 可翻开通讯录,又止住了。 最终还是将手机锁屏。 老太太没完全脱离危险,他暂时走不开。 中途段嘉良来过,看到段柏庭了,沉吟一瞬。 段柏庭冲他点了点头,语气淡而平静:“病情暂时稳定了,不用太过担心。” 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父子俩见面,也形如陌生人。 也的确与陌生人无异。 段柏庭坐回走廊旁的长椅上,摘了眼镜开始闭目养神。 段嘉良去病房探望了一会,出来时,段柏庭也不知睡着了没。 靠着墙,闭眼。 段嘉良坐过去:“和婉月还好吧?” “嗯。”他声音低沉嘶哑,“还好。” 段嘉良点了点头:“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停顿片刻,他睁开眼,眸凉如水。 “没这个打算。” 段柏庭独自在海外长大,哪怕父母双全,可他比孤儿好不了多少。 无一人过问。 母亲忙着自己的事业,野心勃勃。父亲则一门心思扑在谈恋爱上。 前段时间他的影后老婆诞下一女,恨不得全天下广而告之。 别人眼中合家欢乐的日子,却是段柏庭最厌恶的。 明明各自心怀鬼胎,却装也要装出一副祥和之气来。 他的家庭很复杂,并非小儿科的勾心斗角。 权势财富积累到一定数量时,人就会变成魔鬼。 更别说是段家这种从祖辈就延续下来的冷血。 里头有护士在看护,段柏庭下楼抽了根烟。 今天是小年,到处都很热闹,甚至连医院都开始有年味了。 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远处家属的陪同下吃着饺子,有说有笑。 段柏庭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有得有失,既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享受了种种便利与优待。 理所当然会失去一些。 他倒是不算贪心,既要还要。 反正这些年在国外也没有吃饺子的习惯,小年和春节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期。 一根烟抽完,他又点了一根。 才刚点燃,接到看护打来的电话,老太太醒了。 他随手掐灭了烟,待身上的烟味散干净之后才上去。 老太太不肯与别人说话,唯独看见他了,才费力开口。 “我没事儿,让他们几个先回去休息。”她眼神心疼,“你也是,都多久没合眼了?” 段柏庭摇了摇头,看了眼输液袋的余量,剩不了多少。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奶奶答非所问:“听说婉月回沪市了,你也该 过去看看。” 她对自己这个孙子总是放心不下,对身边人太过防备。 戒心太重,日后只会落个孑然一生的下场。 “宋家那个丫头是你爷爷亲自替你选的。算过八字,她旺夫。你哪怕不喜欢,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奶奶现在的状况很不对劲,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段柏庭按下铃叫来医生。 里里外外都忙得不可开交。 最后也不知是谁说了句:“让亲属都进来吧。” 这话有几分交代后事的意味。 很奇怪的是,看着亲人在面前死去,段柏庭并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他只是有些唏嘘,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泯灭。 上一秒还同自己说话的人,下一秒便没了呼吸。 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感情淡薄也罢。 他也确实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 等着他来处理的事情更多了。 祖母的葬礼和出殡,还有祭祖。 按理说,作为他妻子的宋婉月理应在这种场合出现。 可段柏庭简单一句“她没空” 就打发了。 段柏庭不想让她牵扯进这摊烂泥中。 他是她的丈夫,应该保护好她,而不是让她也目睹这些污秽。 没人觉得是宋婉月没空,只当是这段婚姻毫无感情。 或许在段柏庭眼中,她连过来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对于这位宋小姐,更是充满怜悯。 段柏庭的名声太差,凡是站在他对立面的,要么是好人,要么就是可怜人。 他给宋婉月打了一通电话,并没有说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而是告知她自己暂时走不开,可能短期内没办法去沪市。 宋婉月虽然遗憾,也没多说什么。 她知道他很累,声音就能听出来。 嘶哑低沉,不是熬多了夜,就是抽多了烟。 可他对任何事物都不上瘾,烟酒都是。 如此不节制,只能是用来解乏,或者心情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