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恒眉头微皱,紧张得抿着嘴唇,抓着包包带子的玉手稍稍紧了下。她抱起明白上前对柳起掷地有声地说:“他渣不渣,只有我有资格骂,你不能这么说他。”保护的架势很明显。她往明见然身边凑了凑,轻声说道:“走吧。”简以恒说完,迅速离开了酒店。
明见然嘴角轻弯,他感受到了在感情上素来不动声色的简以恒对他的千般维护,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了简以恒的肩膀。
两人的身体,陡然间挨得很近。简以恒能清晰感觉到他手臂上迸发出来的力量,以及他手臂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服传递给她,炙热又带有浓烈的安全感。
明见然回头望着柳起的背影,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脸上大写加粗的天蝎座,不能动手揍他这么简单粗暴,便宜他。心里牢笼里的那头猛兽跑出来,对着自己张牙舞爪。
千辛万苦地活着,只要找回简以恒,他都觉得,是值得。
但此刻,他非常非常鄙夷自己,他是那么嫉妒名叫柳起的这个男人!
简以恒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喝酒了?”
明见然说:“客户喝,我一口没喝,答应过你的事情,铭记于心。”
简以恒从他眼睛里捕捉出一点“瞧你多关心我”的信息。
两人走出御柳酒店的停车场,明见然眉眼一挑,眼里划过兴味,说:“我没开车,送我回去。”
“不顺路。”简以恒抱着明白走向自己的车,打开后座,明白乖乖钻进车里爬上安全座椅,简以恒帮他系好安全带。
与此同时,明见然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简以恒骂自己,就不该理他。
简以恒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住哪?”
明见然转头看了看后座安全的明白,又转过头眼含深意地看了简以恒一眼,语调略轻:“不顺路,先送小白回去。”
简以恒沉默不语,专心开车。
明见然从裤兜里取出手机,发语音微信:“老高,御柳酒店服务不行,明天起,谁再敢给客户定御柳酒店,当工作失误处理。”
简以恒侧目看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明见然手指敲击在膝盖上,转了转眼珠子,眼中皆是一番思索,说:“我该受到那样的羞辱?”刚才的语音故意说给简以恒听的,低头给高景衍打字:【老高,你帮我查一下御柳酒店,和御柳酒店有关的任何事情。】
高景衍问:【御柳酒店怠慢我们客户了?】
明见然说:【没有,只是想和他们做生意而已,帮我查查。】
高景衍的眉头蹙得更深,一头雾水地问:【做生意?兄弟,你想做酒店业?这跨界太猛了。】
【叫你查,就好好帮我查!!!】他的话霸气无比。他心口叫嚣着各种情绪,挣扎着就要一拥而出了,被强压按压下去后,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你自己渣不渣,你心里没点数吗?简以恒不过腹诽了一下,不想与他争论。
晚上车流量少,一路畅通无阻,半个小时,简以恒到悦峰居门口,“你自己路上小心。”
明见然下车前,趁她不留神,俯身过去,在简以恒的唇上轻轻一吻,“晚安。”
像羽毛拂过,轻柔而撩人的一个吻。尽管简以恒瞬间移开,可鼻尖全是他的味道,难以控制脸颊的滚烫如火。简以恒睁大了如铜铃般大小的双眼,用力推开明见然,轻咳掩饰了一下,“滚!”
明见然陡然睁开了眼,就见她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自己。
明白看见明见然解开安全带,就朝他挥手,“叔叔再见。”
明见然看着礼貌的儿子,心里感到欣慰,“小白真乖,要听妈妈的话。”
明见然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下车走向路边的一辆黑色奔驰,慢悠悠的坐上了后座。
车里音乐播放着张国荣哥哥的《当爱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歌曲中处处弥漫着对爱的不舍之情,或许是他在歌曲中听到自己对爱情的呐喊。
是啊,四年过去,所有的爱已成往事。
明见然抬头望了望悦峰居,万家灯火,有种寂静有着特别的蕴味,然而这些却温暖不了明见然冷厉的眼神和冰寒的心。
他抬手狠狠捶了胸口两下,似是要抑制胸口的疼,很快地往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