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的胳膊上,是不是有一道疤?”
赵寒:“我也没注意她的胳膊。”
赵寒忽然发现,对于一个人比较显著的特点,自己好像什么也没记住。
不过闵初问的这几个问题,都充满了指向性。就好像,对方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似的。
想着想着,赵寒下意识把自己的想法给嘟囔了出来。
闵初也不否认,“不过,我对她只是猜测。”
赵寒不置可否,想到了闵初刚对自己说过的那句“我对你只是猜测。”闵初同学的猜测,八成就是事实了吧。
“那总有一点你会记得,”闵初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她穿的是不是粉白搭配的舞蹈裙?”
赵寒点头,“正是。”
问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多的信息,赵寒也记不起来。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闵初看向赵寒的眼睛。对方比自己高一些,需要稍稍抬头,“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别别别,”赵寒连连摆手。闵初虽在仰视她,但她总感觉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个。
说了这些话,她那股别扭劲也放开了许多,“你可别对我这么客气。”
闵初总觉得,赵寒过来找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毕竟说她忽然良心发现,恐怕不大可能。若是只有不想背黑锅这一个原因,恐怕也不够。
“但是,”闵初的神色有些认真,“我还是想问句为什么。”
“猜到了你要问,”赵寒道,“你不问我也是要和你说的。”
“几十天前,正是月考前夕……”
当时,学校请来了技术人员,逐层检修走廊里的摄像头。
十八班几人趁着摄像头罢工的时间段,去走廊里抽烟。以往想做这些事情,都要去操场那边找死角,而今天连教学楼都不用出。
一楼因为有大厅,摄像头最多、检修耗时也最长,再加上暂时断电,简直就是做小动作的不二之地。
几人拐进了右侧的楼道,这边光线最暗也最为安静。
已经下学了二十分钟,主楼梯那边还有人往出走,但他们所在的走廊空无一人。
“或许是运气太糟糕吧……”
他们碰上了孙震,威震四方的、人称“阎王”的教导主任。
孙震落了东西回来拿,没想到还能抓违纪。吼了一嗓子,迈开腿就往过追。
几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转身就往另一边跑。
教学楼是两个“L”轴对称拼在一起的形状,拐过转角,尽头处就有侧门。
但跑过去才知道,侧门已经落锁了。
他们站在两间办公室之间,对面是公共厕所。就算躲到洗手间里,也会被孙震挨个揪出来。
几人只能认栽。
“你们给我使劲的跑,看你们能往哪里跑……”
在孙震的数落声中,几人背后一声响。
有另一位同学,从他们身后的小窗户里跳了出来。
说到这里,赵寒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我当时就以为这也是一个违纪的,今天和我们一起认栽呢。哪知道……”
“这位兄弟。”李赫见有人和自己“共患难”,便过去打招呼。
“咱们跑不掉了,老孙来了。”
像是在验证这句话,孙震的怒喝不断,脚步声也由远及近。
那男生却反应很快,把手里的什么东西塞到李赫手中,转身就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跑。
十八班几人都愣了。
违纪了不着急,反而自己送上门去。他这么跑过去,难道是要迎接老孙不成?
这种神奇的“自投罗网”操作,连他们这些常年犯校规的人,也是见所未见的。
那男生和孙震恰好在转角处相遇。几米开外,就是十八班的几人。
“孙主任,有人偷东西!”那男生一嗓子,把几人给听蒙了。
孙震一步步走过来,认出了十八班的同学,“又是你们啊。”
“说说吧,今天来这干什么了?”
几人没开口,那男生却抢答道,“他们翻窗户进了年级组,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从窗户出来时,恰好被我撞到。”
翻窗户的明明是那男生,几人这才知道,他们是被坑了。
“你说啥呢!”
“我们没有……”
李赫才想起来那男生往他手里塞了纸,下意识的给扔到地上。
孙震捡起来,展开赫然是月考的数学试卷。
“你们很厉害啊,犯禁犯的还不够,都偷起卷子来了。”
“不是我们干的!”
“明明是他偷的!”
几人自然是反驳。
“主任,他们污蔑我!”那男生回嘴道,“他们倒打一耙!”
“呸,倒打一耙的明明是你!”若不是主任在这,几人怕是要冲上去打人了。
那男生站在转角的另一侧,似乎是有了遮挡,狡辩的更加肆无忌惮。
“我一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你们翻窗户,你们还要污蔑我!”
“胡扯!”
“翻窗户的明明是你!”
见几人吵起来,头疼的孙震打算喝止。
“我翻窗户做什么,”那男生仿佛听到了笑话,“你们这要是狗急跳墙吗,污蔑也不看人。”
“我一个一班的,翻窗偷东西做什么?”
“我们一班人,谁不是凭实力考进去的?”
“一个普普通通的月考,至于我去偷卷子?”
“操,”李赫骂了一句,“这卷子是你刚塞我手里的!”
“你就是偷卷子!”
“你们别开玩笑了。我要真有卷子,还能塞给你去?”
“你就是塞了!”
“还栽赃我们!”
“无语了,我就上个厕所,怎么遇见你们这样一群人。”
“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