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为我隐瞒一时。”
李婠南并非普通皇女,她的安危在知情人那里牵扯国运,在不知情人那里牵扯朝政,其重要程度高过皇帝。
毕竟皇位可以换一个人来坐,但李婠南却只有一个。
此事经过,若不是确信苏客然李青沅她们确实不知情,他也会猜想李婠南是不是刻意瞒他。
若是刻意隐瞒,他倒是觉得正常,且表示理解,毕竟就像李婠南说的,此事不单单只是她自己,而系家国。
可李婠南并未想过瞒他,先前珞珞之死也没有怀疑与怪罪。
李婠南待他的这些信任,他实在不想辜负。
“殿下,今日你得知悉一事。”司寇星野认真道。
李婠南:“嗯?”
“你之性命安危,在我这里胜过一切,此言永之做效,若是虚言假意,叫我万劫不复。”
李婠南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世间最坚毅的东西,那一瞬间,她忽而有些惋惜,惋惜自己和司寇星野。
若是她们不是来日可能会互为敌国的皇嗣,不是这般至高的身份,也许结果会不一样的。
“我信阿野。”
李婠南醒后在宫中又休养了几日才出宫回府,李青沅不肯假手于人的贴身照护着,司寇星野说忙有些忙,说不忙也不算太忙,总之得空了就来。
一晃正月末了,三事合一案的审查越查越没头绪,皇帝给大理寺施压也是无用。
明面上大理寺奉旨在查,私底下李婠南派了心桃也在搜集平护的罪证,但成效实在不佳,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以平护的实力在皇城确实做不到不留痕迹,但这不是有司寇星野帮她嘛。司寇星野出手,自然是难得叫人看出破绽的。
李婠南本以为趁着自己“出事”,能够转移一些司寇星野的注意力,但还是无用。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皇城司寇星野能为平护解决问题,那外面呢?那些司寇星野不在的地方呢?
平护应是早该回元北去的,但她的册封之事却迟迟没有着落,之前旁敲侧击向皇帝提了一回,皇帝竟随便敷衍过去了。
如今李婠南醒了,朝中提及此事,李婠南没有主动接话,皇帝倒是又用了先帝当年对待平护加封的折中之法。
册封平护郡主李毓贞为平护公主,大将军之位未提。
平护自是不甘,公主之位只是虚衔,若非要二选其一,她自是想要大将军之位。公主之衔,若有大将军之位力持才是相得益彰的,若无实力背景撑腰,乃毫无用处。
她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反了悔了,是李婠南从中作梗?
“陛下、殿下,元北动荡,虽臣压制至今,但却不敢争功,公主之位乃是高抬,臣以为不管是资历和年岁,都企及不得。只求陛下、殿下新指元北主帅,若无大将军镇守,元北怕是难以恢复昔日之威。”
平护此言看似退让,实则逼迫。
李婠南暗叹:愚蠢至极。
朝中对平护所言议论纷纷。
平护虽是武功二流,但行军打仗方面确实小有天资,且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从宗室女得太孙引荐入军中,得大将军赏识,到平护郡主,到定远将军,看似一帆风顺、平步青云,实则其中艰辛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言并非她心中所想,不过是以退为进。
李婠南不曾出言,坐在垂帘之后也看不见神情,但皇帝听了她这一席话脸色有些难看。
“大将军之位还有诸多考量待议,不可贸然行事,傅津便是前车之鉴。平护代理大将军之位多日,元北逐渐恢复元气,便是无大将军之功,并非推翻平护谦虚之言,平护不敢居功实在过分谦卑,该你得的自是你的。”
平护气恼,狗屁的前车之鉴,这敷衍之词也太不走心。
但她却明白,这一次争不来了。
最终平护接下公主之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好。
正月一结束,平护便回了元北去,砍砍只能看着杀死珞珞的人离开,自己现在却不能为她报仇。
李婠南的身体恢复好了,李青沅也还是常常在李婠南府上待着,她和砍砍都有了阴影,怕一离开李婠南身边会有意外发生。
纵使知道此事全程本就是李婠南自己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