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福利院,许晏光朝不远处看了看,果然和爸爸工作的单位很近。
只是他这位大忙人爸爸即便工作,最近也是下乡调查,并不会出现在南阜市区里。
沈清时看着熟悉的大门,则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这里的每一花每一木她都很熟悉。最开始是唐诗来,后来唐诗被查出生病需要静养,她便代替妈妈开始每月来一次。
不光花草树木,人——职工、老人、孩子——他们也都很熟悉沈清时。
“小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沈清时看过去,穿着红色马甲的阿姨正拿着扫帚,一脸惊喜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高三开学就不来了呢!”
沈清时走过去,笑笑:“刘姨。”
“怎么样?高三了学习可忙了吧?累不累?”
“还好的。如果太累太忙,我会和您说暂时不来。但现在时间还足够,放心吧。”
“也是!你随你妈,聪明脑子!”
刘姨说着就又看向谢子心:“子心这是路上和小时遇见了?”
谢子心甜甜点了点头:“嗯!”
“诶呦,子心也大了,今年高一了吧?怎么样,还习惯高中生活吗?”
“放心吧刘姨,我习惯的。”
“真乖……和小宁一起来的?”
谢宁这时候就不好沉默了,他摘下帽子,朝刘姨非常淡地笑了下:“刘姨。”
许晏光在旁边戳着沈清时的胳膊低声惊呼:“好家伙,谢宁是会笑的啊。”
沈清时失笑:“这叫什么话。谢宁和子心和刘姨关系非常好。”
许晏光了然地点点头,这不过两句话功夫,刘姨热烈的目光就转向了他。
“新面孔啊!这位是……”
许晏光正打算开口,一道比他低一点的声音忽然响起。
“刘姨,他是我同学,许晏光。”
沈清时:“……?”
许晏光:“?!”
谢子心:“扑哧。”
许晏光惊愕地看向谢宁,连沈清时都有些意外地看向谢宁。但他本人说完这句也不再说话,抿了抿唇,没有解释的意思。
刘姨没注意到这些,只看着许晏光乐道:“小宁的同学?太好了!小许——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许晏光上道儿,立刻笑着道:“当然,怎么喊我都行,刘姨。”
“诶呦,真是个敞亮的小伙子,真好,又高又帅,长得还有点像我昨天看的电视剧演员!”刘姨杵着扫帚颇为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道,“小宁性子闷,我总担心他在学校里交不上朋友,看来是我多虑了。小许啊,小宁虽然不太说话,看起来不好接触,但其实热心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在学校一定受了你不少帮助,阿姨先在这里谢谢你。”
说着就和许晏光握了握手。
昨天还把谢宁打输的许晏光此刻受这话可不好意思,连忙推脱:“别别别阿姨,谢宁在学校很厉害的,打球也好,没什么帮助不帮助的,我们互相督促,共同进步。是吧谢宁?刘姨,我们还约好了有机会一起打球呢。”
“诶呦,是吗?”刘姨惊喜地看向谢宁。
谢宁:“……是。”
许晏光嘴角忍不住就要乐,刘姨也开心。
“真好啊,真好。行了,来吧,你们快进去吧,刘姨我还得把这块地扫出来。小宇他们要是知道你们一起来了,那可要开心坏了。”
四个人就这样和刘姨道了别。
等走了有几步,沈清时颇有些好奇地看向许晏光和谢宁:“你们约好了一起打球?”
许晏光闻言也看向谢宁:“是吧?”
离开了刘姨,谢宁的表情再次消失:“下次运动会球场见。”
许晏光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朝沈清时道:“没拐过来,我还想称霸南阜街头篮球场来着。”
“什么跟什么啊。”沈清时觉得无语又好笑。
谢子心在旁边道:“诶呀小时姐,这你还不懂?我哥刚才那是——”
“子心,”谢宁打断了谢子心,他一顿,只道,“到了。”
四人抬头看去,果然到了福利院的儿童康教部。
儿童康教部主要是收养被遗弃的婴幼儿和父母双亡又无人愿意抚养的孩子。他们小的有婴儿,大的有和沈清时同岁的孩子,都住在康教部的公共公寓,用国家给福利院和社会人士捐赠的钱去上学和生活,学校大多在附近,出行也方便。
沈清时和许晏光此行来还有其他的目的,于是便朝谢子心和谢宁道:“你们先进去吧,我和许晏光有些事,等办完了去找你们。”
谢宁看向沈清时,表情飞快地变了一瞬,随即欲言又止,轻轻“嗯”了一声。
谢子心道:“那小时姐,我们先进去了哦。”
沈清时和许晏光点点头,和两人道了别。谢子心蹦蹦跳跳的拐进院子里,谢宁在旁边走着,不打球时单看背影,少年还是偏瘦。
许晏光呼了口气,这才朝沈清时道:“原来你们之前就认识。”
沈清时点点头:“谢宁和子心以前就住在这里,我和他们认识也有三四年了,前不久他们才从这里搬出去——被现在他们的父亲收养了。”
这事不是沈清时多嘴,福利院的人、学校的人、甚至社会上都不少人知道。
因为领养他们的人是康元集团的老总谢君豪。
谢君豪的儿子两年前因病去世,那么大的集团没了少爷,谢君豪悲痛一年后在福利院领养了有缘、同样姓谢的谢宁和谢子心兄妹二人。
这事上了报纸和新闻,大家都知道,有说谢宁和谢子心根本就是谢君豪在外面的私//生//子,也有说谢君豪和其亡妻伉俪情深,这兄妹俩不过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外面众说纷纭,沈清时不知道对谢宁和谢子心有多大影响,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安慰他们两句。
沈清时摇摇头:“住进那样的豪门并不完全就是好事,只能说福祸参半,我只能希望谢宁和子心的路能走得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