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娴颤着唇问道。
“回福晋,乌雅格格用迷·情之物迷惑四爷,四爷震怒之下,将其胳膊砍下,命奴才一定要交到福晋手里。”
“爷让福晋将这断肢拿到后院里,在众侍妾格格面前转一圈,也好敲打敲打她们,免得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恩普欲哭无泪,他把这趟差事给办砸了,让柴玉那狗太监上位成四爷的心腹。
而他则护送三位格格和这条断肢回紫禁城,今后只能前途茫茫。
“啊?那..乌雅格格还好吗?”
逸娴大惊失色,没想到这断肢,竟然是乌雅格格的。
四爷把乌雅格格的断肢,千里迢迢送来紫禁城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让她带着断肢,给后院的女人们立威。
难道是杀鸡儆猴,让她当个乖顺听话的福晋。
他这辈子所有温柔和心动,也许都留给了女主吧。
心中悲戚,她仰头将眼泪逼回眼眶,下一个又将轮到谁在劫难逃?
“乌雅格格…她走的很安详。”
恩普心有余悸,强装镇定。
将装着残肢的匣子,放在桌案上,恩普又取出贴身携带的小匣子,呈到福晋面前。
“福晋,奴才这还有一物,爷说要还给福晋。”
逸娴抖如筛糠,往后挪了挪。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她已没有打开匣子的勇气。
却见恩普自顾自打开匣子,露出匣子里的青丝镯。
这镯子...她不是送给乌雅格格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是她.是她无心害死了乌雅格格。
为什么会这样!
德妃明明派人来叮嘱过,说乌雅格格曾和四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
她以为四爷会对乌雅格格存着不一样的心思,她当时还为此拈酸吃醋。
所以赌气将那青丝镯,送给乌雅格格。
没成想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就在逸娴懊悔之际,翠翘进屋禀事。
“福晋,芸嬷嬷来了。”
逸娴压下心中胆寒,德妃定也知道乌雅格格香消玉殒的消息了。
这回定又是派芸嬷嬷训斥她这个嫡福晋无能。
她心情忐忑来到前厅,芸嬷嬷正在呷茶。
见她进来,忙起身相迎。
“福晋,乌雅格格莫名横死,德妃娘娘担心传出不利四阿哥的谣言,您是福晋,后宅内的事情,怎么能让四阿哥操心?”
看芸嬷嬷皮笑肉不笑,逸娴心里愈发不安,想来德妃已经决定如何平息风波。
果不其然,芸嬷嬷又开口了。
“娘娘吩咐,不若如从前那般,福晋替四阿哥和德妃娘娘多担待些!”
逸娴:!!!
原主真是天下第一大冤种!
如从前那般?意思就是说,她替四爷背黑锅不止一回?
深吸一口气,逸娴强压下心中怒意,开始套芸嬷嬷的话。
“嬷嬷,是否有些欠妥当,上回本福晋已经声名狼藉,若再犯,万岁爷指不定废了我。”
“福晋说笑了,上回您有那份孝心,替德妃娘娘揽下无妄之灾,娘娘昨儿还念叨您是个孝顺的儿媳。”
“福晋且放宽心,万岁爷若真难为您,娘娘定会拼尽全力护着您。”
上回?
逸娴仔细回想,她穿过来之后,最近一次虐杀时刻,是戕害李格格和宋格格。
很好!德妃和四爷这对母子,甩的一手好锅。
逸娴默泪,替原主鸣不平,紫禁城里从来都不论对错,只论输赢。原主输的万劫不复。
苏培盛躲在窗下,将屋内二人的话,悉数听入耳中。
他心里着急,爷从前确实有惩治过胆敢爬床的不安分侍妾。
但爷素来敢做敢当,从未让福晋背过黑锅。
爷早就飞鸽传书,让他早些去乌雅格格家里安抚善后。
芸嬷嬷这是在挑拨离间四爷和福晋的夫妻情分。
要知道紫禁城里最希望福晋死的人,就是德妃。
“福晋,奴才有事禀报。”
苏培盛瞅准机会,匆忙打断屋内二人。
“进来回话。”
逸娴从容坐到花梨圈椅上,她不想再继续替任何人背黑锅了。
“福晋,爷飞鸽传书,命奴才妥善处理乌雅格格身后事,对外就说格格水土不服,客死异乡。”
苏培盛掀起眼皮,与芸嬷嬷对视,二人都是主子身边的总管奴才,势均力敌。
“既如此,那奴才就回永和宫回话。”
春嬷嬷狠狠剜一眼苏培盛这阉狗,不再多言。
苏培盛功成身退,正准备离开,想了想,又折步来到福晋面前。
“福晋,长生天在上,奴才敢赌咒发誓,从前除了您自己替德妃揽下许多人命之外,爷从未让您背锅。”
逸娴脚下步伐停滞片刻。
难怪苏培盛能成为四爷的心腹,甚至能从四爷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四爷的情绪变幻,堪称最强读四机。
他的确有猜透人心的本事。
“知道了。”逸娴语气平和,淡然回道。
原主做那些蠢事,还不是为了四爷,无论如何,他难逃其咎。
“李格格和宋格格家里都安抚善后了吗?”
原主毕竟是帮凶,逸娴从前想派春嬷嬷去安抚善后,奈何无暇分身,本想着寻合适的机会。
如今既然捅破窗户纸,她索性开诚布公。
“那二人是内务府送来的,内务府如今姓佟佳。德妃娘娘素来不喜欢佟佳一族,更何况是佟家帮忙甄选的侍妾?”
苏培盛晓意提醒道。
“奴才早些时候,就已经安抚好那两位格格的家眷。”
“区区两个侍妾的命,就能换来族中子弟在朝堂和军中谋得一席之地。李宋两家无不对爷感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