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来袭,江家第一个感觉不对,只以为小部分地区遭遇天灾,得知鸿文的消息后,才了解了始末。
他说着灵韵最关心的事情。
“曲端已经被保护着赶往京城,青州官员也准备了弹劾的折子。”
只是可惜,青州只能救济两地交界的百姓,在没有陛下命令的时候,韩知州不会跨越职权干涉松广府周围百姓。
这些阴暗里的潜规则就没必要说出来,污灵韵纯真的心灵。
也是钱谷粮作恶多端,没有天灾,硬生生弄出难民来。
只安慰道:“你放心,有了粮食,松广府的百姓定然会没事的。”
灵韵沉着的心微微轻松了一些。
她想的更深些:“大哥,那些不能来青州的百姓怎么办?”
鸿道沉默,在心里想着说辞。
灵韵握着手帕的手掌刚松开,又下意识握紧。
“官府的人不能动,民间可组织救济,咱家商队正好该出发了。”
灵韵取出银票,交到鸿道手上。
“大哥,见笑了,一路走来,见过太多悲惨事情,一直记挂着,这是五百两银子,妹妹我资产不丰,就当就难民出一份力吧。”
银票一送出去,灵韵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罪恶感减轻了一些。
解决好惦记着的事情,灵韵去看望算得上长辈的迟嬷嬷。
搀着迟嬷嬷去休息的正是槐序,灵韵刚走到门口,正好瞧见槐序用手帕捂着脸,匆匆跑回屋子。
灵韵呆滞,这是怎么了,一会不见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和素商对视一眼,她退下去寻槐序,灵韵一人走进迟嬷嬷的寝房。
轻叩门房,听见迟嬷嬷说:“进来吧。”
听闻动静,迟嬷嬷头也未抬,闭目坐在椅子上,左手摆弄数着佛珠,嘴中念念有词。
通身气派,不像仆人,看上去倒像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太。
“嬷嬷休息的可好?”
灵韵出声,迟嬷嬷立马睁开眼睛,起身要对着灵韵行礼。
灵韵把住其胳膊,扶到椅子上,一同坐下。
亲自为迟嬷嬷倒茶,房夫人对灵韵说过,祖母身边有一个姓迟的嬷嬷需要特别尊敬,乃是祖母的陪嫁丫鬟,已经多年不出江府。
她年纪大了,这回是为着灵韵才出来,别说灵韵,就是江父与房夫人在,也要对迟嬷嬷尊称长辈。
何况迟嬷嬷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丝不苟,尊贵守矩的板正人,灵韵一看见她就想起幼时一直被恐吓,不听话,就把她送给教习嬷嬷看管。
因此迟嬷嬷可以说是灵韵最不想打交道的那类人了。
偏偏槐序好似和迟嬷嬷发生了争执。
“嬷嬷槐序同我一起长大,她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先给您赔个不是。”
“小姐怕是误会,槐序并没有得罪我。”
她顿了顿,观察灵韵的表情。
“这孩子是个衷心的,老身向她打听小姐情况,她不肯说,我便吓唬她一下,许是被我吓到了。”
灵韵松了一口气,她就说槐序不可能会和长辈起冲突的。
心回到肚子中,态度也没那么紧绷了。
“嬷嬷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好了。灵韵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音刚落,就见迟嬷嬷目光如炬盯着灵韵。
缓缓道:“听闻小姐一到此地,大手笔洒银钱,车队上上下下都有奖赏,银两还是从附近钱庄兑的,可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