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白大褂突然爆笑出声。
她一手把着门,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浑身抖动,脸因为憋笑而显得有些狰狞。
陈雨都担心那把刀会一个不注意捅到肚子。
不过倒是她多心了,白大褂手很稳,待笑够了便推开合拢的另一半门,快步走进来。
窗外的艳阳终于全然地漫入屋内,驱散了一地湿寒与血腥,鸟叫与虫鸣骤然响亮,分外悦耳,连空气都无比清新。
短短几分钟,陈雨却觉得自己从地狱里重生了一回。
全屋的视线聚拢在白大褂身上,有的人目光希冀,更多的仍是一脸麻木。
除了方才眼神平静的那人,他拧着眉,神色有些窘迫。
这人长得不错,朗目疏眉,透着一股清冷气。可惜的是他嘴上贴着胶条,双手被束缚,甚至连腿也被紧紧绑住,衣服像是因挣扎过而破了几道口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可怜。
“哎呀,”白大褂步履如风,目的地明确,行至他面前,蹲下,嘴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怎么我一不在,我们家队友就过成这幅模样了?”
路樊野淡淡地扫她一眼,敛下眸子,仿佛在说快给他解开。
“好啦,不逗你,”许蔚一边说一边用匕首利落地挑开他的绑带,脱下白大褂扔过去,“衣服破了几个洞。”
路樊野撕开嘴上的黑胶条,活动了会身体,默默套上白大褂。
“这里有玩家吗?”许蔚起身,环视一圈,“玩家,有没有人能听到这个词?”
有人折腾出声响,许蔚靠过去又问了一遍,复而站起:“这个也不是。”
陈雨没弄懂她话中的含义。
玩家?莫非这一切只是个游戏?
可痛觉是真的。
尝试性地询问了好几个人,许蔚等候片刻,再没人吱声,失望地耸肩:“看来运气不太好,这间没有,走吧,去看下一个。”
她与路樊野迈着步子很快踏出门槛,脚步声渐远。
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陈雨动了动手腕,没法挣脱绳结,开始懊恼自己因怀疑对方而选择不吭声。
即便坚信家人定会很快发现自己失踪,但也得先摆脱目前的困境再说。
真是蠢爆了。
她本打算待在这里等待救援,房间另一头被门板压在底下的尸体却忽然扭动,五指扣在地面划出几道血痕,软趴趴的胳膊顶在胸前,支起身子朝她爬动。
“长......生不老......”
“再吃一个......”
“吃......”
尸体的异变很快引起不小的搔动,屋内一时惊叫连连。
陈雨骇得手脚并用向门外翻滚,奈何门槛太高,拱起身体也难以翻过去。
“救命!”
她抵在门槛上,疯狂用腿踢蹬逼近的尸体,慌张挣扎中想要喊叫方才那人的名字,才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对方如何称呼。
“别过来!别过来!!”
“救命!别过来!!”
尸体很快贴上来,冰凉黏腻的五指扣住小腿,刺痛一寸一寸向上攀,恐惧与寒意席卷脊背。
陈雨啜泣着,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淌了一脸。
要死了,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哟。”
一声浅淡的笑。
“还真有个玩家。”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陈雨再睁开眼,泪眼朦胧中,白大褂轻而易举地制伏住尸体,而方才持刀的人蹲在了她面前,迅速砍断束手的绳子。
“刚刚怎么不说?差点把你漏了。”语气没有踹门时的凌厉,甚至带了点温和。
手腕骤然放松,泛着钝痛,两次险些遭难又获救,陈雨再也憋不住情绪,抱住面前人嚎啕大哭。
许蔚:“......”
叹一口气,摸了摸女生的头。
被吓坏了,有些像曾经的她。
想到这,许蔚心里登时起了火气,转头向门外:“你们干的好事。”
门外登时响起求饶声。
“姐!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要知道我肯定不这么干!”村长埋头拱手,腰快弯到地下去,“要不再去其他房间看看,还有没有你们的人,可别再漏了……”
他身后跟着好几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一脸挨揍后的菜色。
许蔚:“这么一间间找要到什么时候,把剩下的全都带到广场上来,我要点人。”
“这……”
“你想清楚,我说了不管你们干的勾当,但也仅此而已。”
村长连忙带人走了。
许蔚看陈雨也哭得差不多了,拉她起身:“走,先带你去跟其他人见见。”
村长为许蔚“准备”的房间就在他家附近,是一栋贴了瓷砖的干净小民宅,村里少有的新建筑。
堂屋已经坐了三人,两男一女。
许蔚一出现,他们忙起身迎接,打头的背头男点头哈腰,端起桌上唯一的茶壶就要给她倒水。
坐他旁边的女人“嘁”一声,但也让开了位置。
许蔚皱眉阻止:“我说了,没必要。”
“先自我介绍吧。”
背头男叫吕前,另一个略显沉默的男子叫赵浩,对背头男明显不耐烦的女人不愿透露姓名,称自己为孙一。
吕前显得很热情,得知陈雨是第一次进副本,拉着她详细地讲了一遍规则。
后者平复下心情,最终完成引导成为了一名道具师。
剩下的玩家各自交换了一遍信息,除许蔚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路被绑着送到关押的地方,再被她所救。
没什么实用情报,众人只能于堂屋继续等待“点人”。
等村长带着剩下的“货”到广场时,许蔚不免被数量惊到了。
找到路樊野之前,她已翻过不下五间“牢房”,关押了约莫有三十余人,而广场上排排站着、被青年们击打推搡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