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望着眼前的女人。
冯锐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回神想要上前握手，却见那美人向侧后方退了一步，转头等着驾驶座上的男人下来。
最后下来的男人就是他们的领头人，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寸头，浑身肌肉流畅勃发，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凿般清晰。一股浑然天成的野性甚至压过了俊美逼人的五官，笔挺健硕的身体往冯锐身前一站，向来气势不俗的冯团长瞬间就弱了一头。
九月底的C市已经刮起了寒风，可他还是一身简单的黑色短袖，腿上是作战军用裤，脚上蹬着一双深色的军靴，整个人肃冷而狂放。
两架直升机上一共下来六人，四男两女，要不是其余几人样貌有些拉胯，这一行人简直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超模天团。
被龚修杰视为头号大敌的男人甚至连余光都没分给他，他只看了冯锐一眼就确认了他的身份，淡道：“冯团长。”
“哎哎，是我。”冯锐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觉得拘谨，他跟在男人身侧道：“您是上头派来的特种战队吧？”
男人点了下头，无意多聊，直截了当地下发了任务：“整合路线和相关资料，准备车辆和弹药，半小时内集合完毕立即出发。”
冯锐吃了一惊，但一想到他们都是各方争相邀请的人物，定然琐事缠身，当即也不再多言，打算下楼就去安排。
一行人从顶楼向下走，刚步入楼梯就听见大门落锁的声音，宋雨笙正准备下楼去交白菜，一抬眼就和楼梯拐角处的这行人撞了个正着。
这行人扑面而来的气势压的她喘不上气，宋雨笙下意识就想避开，但刚才那匆匆一瞥触及到了她记忆中的某个熟人，宋雨笙下意识抬头又看了过去。
这一抬头瞬间就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宋雨笙微楞，直到眼前人的五官和旧时记忆里的样貌慢慢重叠，她这才试探性地开口道：“你是……蒋御？”
男人这一站挡住了大半的路，他不走，他身后的人自然也都停了，一行人僵持在狭小的楼梯间，神色莫名地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
宋雨笙也有点尴尬，毕竟先打招呼的是她，可她说完话对方一个字也不往外蹦，眼神深的像是要将她凿穿。
半晌后，蒋御才缓缓眨了下眼，声调沉郁道：“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冯锐的错觉，他总觉得男人这次开口的声音沙哑了许多。
说完这句话，气氛顿时松快不少，蒋御率先举步往下走，经过宋雨笙身边时有个明显的停顿。她本想让冯锐等人先走，可见蒋御这个态度，也只好跟在他身侧一并下楼。
头一回在末世见到熟人，只是这熟人多年未见，浑身疏离感又太重，她也不好贸然套近乎，只礼貌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一直在C市？”
“没有，刚来不久。”蒋御声音低沉沙哑，极为动听，不过语气冰冷，宋雨笙也探不出他有没有叙旧的架势，只好不尴不尬地闲聊道：“那还挺巧的，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出任务。”
他回答的简短，既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也没有中止话题的倾向，只随着她的脚步往下走，漆黑的双眸掩去了一切情绪。
“这样啊。”宋雨笙头一次觉得跟人聊天能干巴到这种地步，身后明明跟着七八个人，可偏偏没一个人说话，他们一闭嘴，整个楼道里全是走路荡起的回声，她巴不得蒋御就此沉默下去结束这令人尴尬的叙旧。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蒋御又说话了，不仅开了口，还回了一个“嗯”字，正当宋雨笙想要就此结束话题的时候，蒋御又问了。
“你搬家了？”
“是啊，搬了很多年了。”那个小巷子早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不过蒋御很早就离开了，不知道也正常。
蒋御垂下眼眸，也没再解释他说的搬家是哪个家，只低低说了声：“哦。”
身后的冯锐被他这不紧不慢地步履弄得有些莫名，明明前一刻大步流星到追也追不上，现在倒是跟小鸡啄米一样一步一顿，搞得他摸不清这行人到底急还是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