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嬣婉心里有些犯嘀咕。
“哎,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子骞,磨磨唧唧想什么呢?你这做师傅的怎么不应话?”
“学与不学,也得遵循徐朗自已的心意才是。”尽管子骞内心自然是愿意的,可也不能单方面揽了这活。
“我,我学!”话还没说完,嬣婉的脸已经羞红了半边。想像着子骞亲自教授,她内心既满心欢喜,又略感娇羞。
子骞见她支支吾吾害羞的样子,颇有几分女子的姿态,可还来不及思想,便被齐玉催促声音打断。
“那还等什么,我们即刻出发。”齐玉不明所以地推搡着两人。
马车徐徐驶过郊野后,雨声渐渐弱了,嬣婉一掀车帘,满目的春意盎然。田野外面,银白色的河水泛起粼粼波光,因为雨后水涨,晴日辉映,比平时显得明亮。如此美景之下,嬣婉不禁念起王维的诗来:“娉娉垂柳风,点点回塘雨。”
“徐贤弟也喜欢王维?”
“喜欢,山水田园,每每读他的诗都觉心胸疏阔。齐兄也喜欢?”
“巧了,子骞也喜欢,呵呵,我啊,偏爱东坡居士多一些。”而后,齐玉学作苏大诗人摸着胡须,“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
嬣婉便问:“子骞兄最喜哪一首?”
“让我猜猜徐朗你最喜哪一首?会不会又与子骞不谋而合?”
“且容我想想,”齐玉故弄玄虚,笑得不亦乐乎,随后才用老夫子的口气徐徐说道,“莫非是《使至塞上》?”
嬣婉心中一惊,不禁暗自叹到:“你竟然一语既中。”
“哈哈,我不过是说了子骞最喜欢的,没曾想又让我猜中了。”
齐玉的笑声却让嬣婉的脸莫名的红了,她看子骞的眼里分明带着女子的羞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子骞可是最中意这两句?”说完她低眉静待子骞的反应。
当她念起这两句的时候,子骞的目光也寻声而去,眼神中带着更多许的惺惺相惜:“正是,虽未能亲见诗中的景致,可每每读来都好似亲临塞外奇特壮丽的风光,而‘直’‘圆’二字,更是恰到好处得描绘出大漠的意境,将自已孤寂的情绪巧妙地溶化在广阔的自然景象之中。”
“子骞说得正是,落日,本来容易给人以感伤的印象,这里用一“圆”字,却给人以亲切温暖而又苍茫的感觉,真是太妙了。”
惺惺相惜的对话后,嬣婉和子骞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彼此的眼中是一见如故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