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地在一起。” 四万美金的报酬而已。 动动手指头的事情,远远谈不上什么危险。 但的确不能再让她接触这些阴暗的事情,让主人担心是不合格的表 现。 黑泽阵思索了一会, 对她说了人生中第一个谎言。 “这是您账户里的钱。” “……是吗?” “是的, 小姐,您的父亲和哥哥给您留下了足以挥霍一生的财富。” 他轻轻吻她的手背,垂下眸,以压下朝她撒谎的慌张和愧疚感:“只是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取款的手续会有些麻烦。” 真的吗? 绘梨完全不懂这些事,从小到大她都是甩手掌柜。 她只是低下头,仔仔细细去看他的脸。 “阿阵,你知道吗,你刚刚手在发抖,就像是我每次和你说谎的时候一样,声音也很紧张。” …… 黑泽阵眨了眨眼睛,平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因为再开口恐怕就要被小姐拆穿了。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没从他那张脸上找到什么破绽,才轻轻哼了一声,重新钻进他的怀里,有点遗憾地说道:“可惜阿阵不能再用自己的香水了。” 对于杀手来说,有着独特的味道并不是一件好事。 黑泽阵一边这么想,一边在思考有什么办法能够叫人调制一样的香水,闻着她的味道,听她的碎碎念,知道她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谎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慌乱感也从心底翻涌上来。 当他为了她的心情,开始选择隐瞒、说谎的时候,是否代表着一种越界? 教导他的教父已经离世,没人能够告诉他这个答案。 少年感到不安,又有一种奇妙的新奇感,好像终于稍微碰到了深深埋藏在心底某一条线。 他下意识去摸她的脑袋——用杀了人的手去触碰她的头发,这让黑泽阵感到一种罪恶感,就好像自己污染了一种纯白。 不知道究竟是愧疚、不安,还是出于那种陌生的兴奋,他感到头晕目眩,耳朵也传来轰鸣声,在杀人的时候睫毛都不会抖一下的少年,对她说完谎以后,却陷入了身体机能的完全紊乱之中。 他收回手,看着怀里小小的,团子一样的小姐,没太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胡乱地点了点脑袋。 “真的吗?” 她不敢置信地抱住他的手臂,小猫一样的眼睛闪闪发亮,眨巴眨巴地抬眸盯着他:“那我们一起去超市打工吧!” ……? 有的时候没办法理解小姐脑袋里装着什么。 就像现在,她穿着超市的工作服,一点一点摆上饮料,明明累得鼻尖都沁出汗水了,但脸上竟然还能露出笑容。 “我还是第一次用自己的能力拿到薪水呢。” 她掀起衣服胡乱地抹抹汗水,把脸颊抹得一片通红,看得黑泽阵眉头紧皱。 “阿阵,既然拿账户里的钱这么危险,我们以后就不要再去动用那些钱了吧。” 她看着他,对未来抱着无限的期许:“就像正常的孩子那样,上学,打工,然后回家做饭,阿阵这么聪明,做饭一定也会很好吃的!” …… 黑泽阵只能加快动作, 抢在她的前面把所有工作完成。 一直到下午四点才下班。 拿到了日结的薪水, 微薄的几张日元,放在桌子上黑泽阵都懒得伸手捡起来。 打工比杀人还累。得到的报酬却根本不成正比。 在黑手党家族长大的少年完全没有正确的价值观,相反旁边这个正正经经黑手党家的大小姐却高兴得几乎快要跳起来了。 “刚刚有前辈介绍我们去买打折的蔬菜和肉呢。” 她把小纸币揣兜里,然后又看看他手里的钱,自然地伸出手:“上交哦。” 黑泽阵一愣,把钱递过去,看着她脸上的笑,他忽然也有了一种那些纸币很珍贵的错觉。 两个人一起去了打折区,这里的东西虽然是被挑剩下的,但还都很新鲜,她完全不懂怎么分辨好坏,专门挑合眼缘的、好看的买。 黑泽阵跟在她身后,思索着这些东西究竟能不能吃,得到的答案是绝对不能。 但看着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他没有开口阻拦。 酒店里有简易的厨房,她瘫倒在沙发上,一边喊累,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阿阵阿阵,我想喝鱼汤。” “小姐。” 黑泽阵诚实地说道:“我不会做。” 她露出‘天底下竟然还有阿阵不会做的事’这种表情,确认般问道:“真的吗?” “……我可以试一下,您先去洗澡怎么样?” “嗯嗯!”她用力点头。 该死的鱼。 跟着手机里的教程处理鱼鳞的时候,那只看起来已经死了的鱼忽然跳了起来,溅了他满身的水。 黑泽阵黑着脸,差点给它脑门上来一枪。 少年看着地上翻滚扑腾的鱼,又看看浴室,再看看扑腾的鱼,冷着脸,轻轻关上厨房的门,然后拿起旁边的砧板,直接快准狠地砸了上去。 下面没听到动静,鱼应该死了。 黑泽阵松了口气,移开砧板看,这条可怜的鱼已经被砸成了肉泥。 “……” 他走出厨房,叫了酒店送餐,顺便让人来打扫一下卫生,清洁人员看看他,又看看地上诡异的肉泥,没敢说话,快速地把厨房打扫干净。 黑泽阵给了清洁人员不菲的小费,下意识朝他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手势,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