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不是问句,而是笃言。
可她明明在经文末尾留了名字,知州夫人又如何会这样说。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把她的名抹去了。
能有这个权利和机会的,也只有大伯父。
而知州夫人是看到石屏上露字缺了笔画,以为是大伯父为避讳长辈,今日见她的露字也缺笔,自然会猜避讳的是共同的长辈。
但她说了是为避讳母亲之名,大伯父不可能避讳弟媳的名字,知州夫人便猜测白玉屏是她所写,并非是大伯父。
方才让她代笔写信,是要亲眼看,到底是不是她的字。
可笑,实在可笑。
所以若不是她抄的这《大集经》经文里有句“能施一切甘露法味”她讳母亲之名少写一笔,白玉屏的事还不知多久能发现,天长日久她又如何自证如何说清,又有谁会理她?
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伯父之前还以考她的名义让她写过几副字,却又每每嘱咐她不可出去招摇。呵,原来这才是大伯父的真实目的!
她气得说不出话,可毕竟在别人眼里伯父是慈爱长辈,她不知知州夫人是何样脾性,只怕直接指责伯父,倒可能觉得她斤斤计较不给长辈面子。
但让她说撒谎为伯父保全面子,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便只垂着眼没有说话,但是默认。
知州夫人也没再问,只拍拍她的手道:“罢了,我知晓了。”
而这时玉符在门口道:“夫人,外头人来说金陵来的人下船了。正往府中来,约半个时辰便到。”
……
渡口旁一艘官船靠在了岸边,旗上大书着天勤军。岸边的人一见都躲得老远,小兵收起了旗,身边的兵纷纷下船来,从船上卸下几口箱子。
“吴指挥,你真的不去见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