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觉得他……有些不同寻常?”
“您是指?”
“他长得非常好看。”
“……”
阿越咽下一口茶水,点了点头:“所以先生的意思是,他可能是被人劫色了是吗?”
“……不是。”
沈仪顿了顿,补上了后一句:“但我如果不定睛细看,完全不会这么觉得,甚至许多时候都认为此人平平无奇。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
阿越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些奇怪,看沈先生神情庄重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试探着回答:“是因为您的审美也不同寻常?”
“不不,哎,你不要对我有所误解好吗。”沈仪放下茶杯,终于决定不卖关子好好说了,“我的意思是,无疾这样的人,即便羸弱无神,单凭容貌,也应是极为吸引人的,然而却并非如此,你不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吗?”
“呃……?”阿越听得直皱眉头,不太能理解,心说先生您的想法还真是角度新奇……
“江湖之中用毒者,大多擅于隐匿自身,有些甚至能够非刻意而为之。你不在的那几日,我夜间总觉不适,状况与曾经在虫沼中毒之时似乎有些许相像,不过时隔多年,也不太能确定。”沈仪捋了捋思路,忽然发现自己也讲不太清楚,一切都只是他个人的感觉,无凭无据,“总之,我单独与其相处时,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自你回来,倒是不甚明显了……”
阿越一头雾水,问:“先生心中是有什么新的猜测吗?”
“不能肯定。”
“但说无妨。”
沈仪沉吟半晌,道:“最初我断定,他体内蛊毒乃是为稳定那古怪的内力而种下的,但最近我隐约觉得,蛊毒发作与他内力失控似有联系。”
阿越有些听明白了:“您是说,他的症状应该主要与蛊毒相关,是吗?”
沈仪点点头。
“那岂不是只要去除蛊毒,他就能痊愈了?”
“……非也。”沈仪蹙起眉头,“若真是如此,可就棘手了,你需得为自身安全着想,与他保持距离,时刻做好放弃的准备。”
“这是为何?”阿越不禁讶异。
“从你回来,我便一直想说,奈何你们成天黏在一起,让我无从开口。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棒打鸳鸯也不是件好事。”
“……先生您误会了。”阿越差点被口水呛到,连忙坦白,不是沈仪想的那样,她只是将无疾当作身边亲近之人,还没发展到那地步去。此刻自省对于无疾的感情,好像是有些不明不白,但也还算清醒。
她心中立过誓,此生钻研剑道,不思婚嫁,未想过要与谁结成伴侣。
“啊……原来是我想多了。”沈仪听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莫名也有点失落,不禁暗暗自责这古怪的心理。
“不过先生,您方才所言,是有何顾虑?”
沈仪看着她,面色逐渐凝重:“恩师闭关之前,曾有一天同我讲,切勿以药毒辅以内功修炼,此法危害之大,难以想象。我依稀记得,当日师尊收留的一位病人不治而亡,事后才知,此人是为师尊所杀。”
“……”阿越霎时间愣住。
“医者仁心,恩师万不会下此狠手。”沈仪道,“门下弟子众说纷纭,我听到一些言论,说师尊乃是被迷了心智这才失手。以他的修为,本不可能发生如此情况。”
“我当初想着,即便无疾练功出了岔子,不慎走火入魔,我们二人联手应能将其制服。但现在我害怕,他来历不明,万一如我猜测那般,是以蛊毒催生内力,这便极度危险,乃至邪之道!根本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
“什么……”阿越开口,声音竟微微发颤。
沈仪见吓到了她,忙转了话锋:“不过这些全部都只是我的猜测,事实兴许并非如此。我资历尚浅,无法摸得清楚透彻,只有让恩师看过,才能知道无疾真正的情况。可他至今仍在闭关,不能拜见。无疾又失去踪迹……”
阿越神情恍惚,脑中空白一片,半天没有反应。临近正午,暖阳高照,院中很是温热,可她却觉得周身发冷。
无疾……
这时候想太多固然没用,奈何心绪已乱,一时纠不回来。
“小越儿?哎呀我说了只是怀疑,怎么吓成这样,怪我,怪我!你进门之前我本不打算趁这个时间说的,也没想讲这么多来着,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嘴——”
“不……先生,谢谢您这般操心。”她终于回过神来。
蓦然,门外有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阿越!”
是无疾。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他竟然……真的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