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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虹(2 / 4)

衣青年大梦做尽,自己醒了过来,见棚内多出两个陌生人,倒也不怪,兀自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这才瞳眸清明,神识归位。

他望向来者,一双桃花眼自带三分笑意:“二位是来避雨的?”

“正是。”男子回答,“打扰了。”

“哪里。”白衣青年摆了摆手,“我并非此地主人,也不过是借宿偷闲的过客而已。”他说着让开了位置,请男子坐下歇脚。

侍者观察片刻,见此人确实并无恶意,遂解除戒心。

低沉的雷声滚过几遍,外边的天愈发阴沉,草棚内也更昏暗了些。

男子与白衣青年并肩而坐,一时不知如何另起话头,只好静默无言。

他偏过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人,见他衣衫两袖及下摆满是污渍,裤腿卷起,赤足染泥,似是先前曾下地劳作。但观此人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农人,而稍有疑惑。

继而他瞟见青年腰间的一枚玉玦,目光一滞。

侍者绷直了身子,眼神重又警惕,显然也意识到此人身份。

男子心绪万千,良久才缓慢移开视线,垂下眼帘,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侍者会意,放松下来,却见主子眉头轻蹙,眸中露出少有的迷惘与忧愁。

他想要离开了。

男子正欲站起,身旁之人却先他一步起身,转而将他一扶,搀到自己所坐之处。

他惊了惊,只听白衣青年笑道:“兄台何必这般拘谨,委屈了自己。”

侍者的刀险些要出鞘,在望见屋顶的破损后,不禁愣住。

男子这才觉出背上阴冷,衣裳应已湿了不少,不想自己走神片刻,竟连棚顶漏雨也没觉出。

“……多谢。”

白衣青年温和地道了声不必。

“我是无心,绝非有意,兄台不怪我让了个坏地方给你就好。”他笑着俯首作揖,聊表歉意。

“主……大哥,换件衣服吧。”侍者道。

男子点点头,脱下湿衣,轻咳了几下。外头呼啸的风声抵达耳畔,预想中的冷气却没有吹进前无遮挡的草棚。

他抬眸,看见白衣青年立在门洞边,迎下飘进来的点点雨水,闭目平息,神色自若,似乎颇为享受。

一片暗色之中,唯那道身影所在之处染了微光。

男子无知无觉地停下动作,由着侍者为自己披好干衣。他眸光稍颤,忽然怔愣,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又置身于当年的牢笼中。

彼时今刻,他定定凝望着的两个背影竟有几分相似,霎时刺得内心剧烈一痛。

原已冰封的陈年往事无法遏制地再度浮现,男子的呼吸急促起来,身子不禁发颤。

“主人?您怎么了?”侍者低声问。

最终打破幻觉的,是门口的一声轻呼。

白衣青年好像望见了什么,急忙冲了出去。

男子回过身来,面色煞白,摇首道:“无事……走吧。”

语罢,他随意一瞥,瞧见地上扔着把伞,做工精致,应是那白衣青年落下的。

“嘿,这可巧了不是。”侍者说着就要去拿。

男子却先伸手将伞捡了起来,顿了顿,道:“送还给他吧。”

侍者不解主子为何一反常态心事重重,也不敢询问,只得陪着去还伞。

出了草棚,暴雨如注,二人环顾四周不见人影,正纳闷时,依稀听见有人声从不远处传来。

“老伯!把手给我!”

男子循声而去,就见一辆牛车断了拉绳,翻到在泥地里,将一位老者压在了下面。

此刻白衣青年浑身湿透,正用尽全力撑起车板,试着解救老人家。

“主人,这……”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是!”

男子吩咐完,自己也赶了过去,三人同时发力,总算顺利救出老人。

万幸及时,老伯没有伤得太厉害。白衣青年松了口气,谢过倾力相助的两位,先行将人背进草棚休息。

男子让侍者扶正牛车,自己则牵回牛,熟练地系好绳索。

“这雨避得,还不如不避……”侍者一手牵着牛,一手为主子撑伞,小声抱怨道。

男子低头瞄了眼自己的狼狈样,笑了笑:“还是等会儿再赶路吧,我们也回去歇歇。”

二度入草棚,因一同救了人的缘故,白衣青年更加热情,忙腾出空位邀两人来坐。

男子面上也有了笑意,不似此前那般冷淡迟疑。他上前解开老人家的衣物查看伤势,并让侍者拿出包里的伤药,仔细涂抹在伤处。

“哎呦……老头子我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大德,才能遇见三位恩人!要不是你们,我这条命今天可就交代在这儿了!”老伯泪眼汪汪,连连道谢,甚至想下跪叩头。

白衣青年好言安抚老人,让他缓和情绪,莫要激动。接着对男子道:“多亏兄台有药,在下感激不尽!”

男子微笑道:“我平日里贩售药材,身上常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今日有幸能用以助人,亦是不胜欢喜。”

“兄台是玉阳人否?”

“鄙人家在姑未。”

“还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姓虞。”

“……虞国的虞?”

“正是。”

白衣青年目光一敛,旋即又正视面前之人,行礼道:“虞兄称在下信安便是。能结识虞兄,实乃有缘。”

男子回礼,笑道:“鄙人荣幸之至。”

草棚内四人围坐,虽然拥挤,但气氛难得,于是随意交谈起来。

白衣青年道,自己早晨闲逛至此,下地帮着附近村民干了些农活,回去的路上感到南风强劲,估计不久将有大雨,便先进来躲躲,顺带做了一场白日好梦。

男子也略讲了讲来到玉阳的见闻,直言城中治理甚佳,并不似外界传言那般萧条。新君居丧,更受朝中刁难,能维持如此局面,实属不易。

白衣青年笑容淡了淡,道:“新君……笑话罢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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