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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2 / 3)

发动致命一击。

眼看着局面失控,眼看着战火燃起,眼看着虞国将倾……堂堂一国之君,已是命如浮萍,纵有千般不甘,尽付荒唐时运。

既是天要亡我,也罢。速速了却残愿,终此一生。妘谦……应是无憾了吧。

“哦?你果真这样想?”

不知何处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竟响彻脑海。

妘谦目光虚散,恍惚见眼前多出一方玉案,对面之人正襟危坐,已向他举起茶杯。

他手边搁着酒尊,里面盛的是桃浔上好的米酿。饮尽这甘露,愁绪随之下肚。

“你有的选,何必忧虑。”那人笑言。他容颜模糊,声音却清晰无比,山泉般潺潺流入听者心间。

“人不与妖魔同谋,望尔熟知。”

对方哈哈大笑:“你这话说得倒是正义凛然,可将自己归类为人,不觉得不妥吗?”

“……”

“曾经沦为恶鬼,即使脱胎换骨也还是一身腥臭,得了这身皮囊也盖不住。你口说无憾,心叫不甘,真到生死关头,想必不介意再度抛却尊严道义。听我一句劝,少学做人,继续为鬼,才是乱世生存之道。”

妘谦暗暗攥拳,忍下掀翻案几的冲动,冷笑:“做人做鬼,全凭我意,与你何干?”

“呵呵……那就祝王上,恣意抉择,一生顺遂。”

低沉的声音缓慢远去,他抬眼看时,对面坐席已空,而掌下青玉案面则化为明镜,照出一张非人的狰狞容貌。

马车剧烈颠簸,妘谦从梦中苏醒,倍感疲倦。

前头似乎出了事,他听见闻琰的喊声,问:“怎么了?”

侍从急向他说明情况:“王上恕罪,打头那驾车的混账没看清路,又实在困得很,一个没留神,像是……像是撞上了人……”

-

余粱山下,重林之中。

方羽充耳不闻远处死斗的嘈杂声,眼眶通红,神情发狠,野兽一般追逐着前方逃命的刺客。

先前目睹的那一幕反复浮现于脑海。他没有看清田翼是否被刺中心口,只见其倒下,当即怒火攻心,不管不顾就朝着凶手冲去。

凶手当然不是阿越,而是他此时追杀的目标。

这贼人身形娇小无比,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轻功亦是了得,潜入埋伏圈内竟如入无人之境,附近武艺高强的暗卫包括田翼都没有察觉。若不是她为了操纵田翼攻击阿越而暴露自身,方羽也发现不了湖边竟藏有这样一位不速之客。

他越想越是愤怒,凭夜探之法判断距离已足够后,当即射出一箭。

眼看利箭没入黑暗,贼人速度却不减,方羽心下一凉,知道没有射中。

他半年来夜夜不眠,只为练此能力,未成想至今仍是这般不堪。

贼人如此狡猾,若放任她跑了,怕是这辈子都难再遇上,田翼的仇如何得报?

少年气极,冲动之下也不管自己的后路,数箭连发,铺天罗网般罩去。

直到箭筒已空,前方才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

中了!方羽心道。

然而他来不及得意,旋即就感到浑身一软,重重扑倒在地,手中的弩摔出去老远,被一只雪白玉足踩在脚下。

乌云渐散,明月复现,银华迤逦流下枝叶,披覆于少女的身上。

借着月光,方羽看清了贼人的模样。那少女生着一张精致的圆脸,梳着两条粗大的麻花辫,额上及周身佩戴银饰,露臂赤足,显然为异族打扮。

他望见她左前臂与右小腿上的蝎纹刺青,心不由得一沉。此人多半是南蜀蛮族,擅使毒蛊,自己现在的状态应是已经中招。

少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用甜美的声音撒娇道:“哎呀小哥哥,你好凶哦,人家被你追得怕死了,想让你停下来休息休息嘛。”

她轻蔑地瞥过方羽不甘的面容,侧过身去,抽腰间的弯刀,从右臂伤口中生生剜出一枚箭头。

“呼……痛死人家了。小哥哥,你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那么多箭射出来,你想把人家扎成刺猬呀?”

少女走过来,将箭头递到方羽面前:“你说,我是将这东西丢掉呢,还是把它连同我的虫宝宝一起,让你吞下去,嗯?”

方羽试图挣扎,却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我说,你们那边都打起来啦,很惨烈的,你还在这像疯了一样的追我,你脑子坏掉啦?”

“你害我兄弟,我要……杀了你!”方羽咬牙道。

“哦……是这样啊,很重情义嘛。”少女嗤笑,瞅了他半晌,猛地揪起他的领口,“你偷看了我多久呀?这么喜欢偷看,我把你眼睛也挖掉好不好啊?”

少女说着,捏着箭头在方羽鼻梁上一滑,正要下手,目光忽而瞄见他颈前的黑玉挂坠,动作滞住。

“这东西,哪来的?”

方羽意识到她在指什么,那是他从不示人的贴身之物,方才摔了出来。

“不说?”

“……”少年闭了闭眼,开口,“我师父给我的!”

少女默然少顷,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把他扔回地上。

方羽吞下解药,手脚这才恢复知觉,刚站起来,就听她不屑道:“什么嘛,原来那死夜猫子的宝贝徒弟就是你啊,失踪了几年,居然是跑到虞国当牛做马来了,可真有意思……”

“……你说什么?你——”

少女不耐烦地转身,掏出一枚令牌丢给他:“看清楚了,自己人。”

方羽定睛分辨出那令牌上的飞鸟图案,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阁下是、是……花、花鸩大人?”

“嘻,怎么,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啦?”少女发出清脆可爱的笑声。

少年扑通一声跪下,惶恐道:“方羽知错,请大人恕罪!”

花鸩见他真被吓到,气也消了大半,无所谓地吹吹手臂上的伤,道:“行啦,小伤而已,我就权当被山里的蚊子叮了一口,不怪罪你了。”

“在异国他乡碰上个熟人也挺开心的,可惜我这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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