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道微微一笑:“李学士想促进两国交流,倒是有心了,这个要求,朕,同意了。” 见大楚少帝答应。 南越众使臣皆是一喜。 大楚这边的大臣,却是有些急了。 谁都清楚,大楚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过有文采的文士。 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皇帝,懂什么啊你? 要跟李春秋较量的是他们! 南越第一文圣,可不是盖的! 难道你个狗皇帝还想去比? “谢陛下恩准,那不如,就趁着今日艳阳高照,现在过去?”李春秋计谋达成,已经迫不及待,想在大楚宫内大展拳脚。 李玄道略微思索,开口道:“待校场收拾出来,便随朕一起过去吧。” 话音一落,就有人赶去整理校场。 大楚文臣里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连太后也忍不住,在李玄道耳边轻声道:“你可有什么文臣过来?” “没有。”李玄道保持着微笑。 好像胸有成竹,又好似故意要让大楚文臣出糗。 毕竟那些文臣都是太后的人。 让他们出糗,就是跟她这位太后过不去。 “你最好有把握。” 太后拍了拍李玄道的肩膀,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在南越使臣看来,只觉得,他们的母子关系并不是外人所说的那样针锋相对。 …… 不过一刻钟时间。 校场那块地,就被收拾出来,搭上了桌椅,上好酒菜。 四周花树围绕,镜湖盛开艳荷,亭台楼阁飘香四溢。 众大臣依次上座。 李春秋朗声道:“大家以文会友,就当交个朋友,十场比试为限,各位以为如何?” 大楚文臣鸦雀无声。 倒是李玄道拍手叫道:“说得好,以文会友,不伤和气。” “陛下所言有理!” 所有大楚文臣纷纷附和。 李春秋眼中露出一分不屑之色,“我们用对诗来比试,不知大楚,谁先来比第一场?” 大楚文臣又都不说话了。 跟李春秋比什么? 他们这些年都在研究怎么往上爬,怎么升职。 跟一个一直在钻研文学的文圣,拿头去比? 李春秋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 大楚? 就这? “我南越这边,先由我徒孙孟毅,比试第一场吧。” 李春秋坐回自己的位置。 随后,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慢步走到场中,对众人施了一礼。 他环顾四周,道:“今日天高气爽,能来此赏景,令我心感澎湃。” “我有一诗,浅蓝镜湖映白云,碧草悠悠立旧亭……” “这下半句……倒是想不出来了……” 说完,他看向了大楚文臣。 所有大臣面面相觑。 这家伙作诗张口就来啊! 有我们当年的风采了。 “好,好!” 李春秋毫不吝啬地赞叹:“这首诗的上句便把此地景色囊括,下句,应当以人作答。” “这……” 大楚文臣看来看去,嘴里嘀咕着这啊那啊的字眼,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 最终,还是有人站起身,硬着头皮说道:“掩面半开花颜喜,群山光雾见皇明。” 他说完,立即对李玄道和太后行了一礼,“看远处的山雾被阳光照着,就好像陛下圣威护佑我大楚子民!” 所有文臣心里都清楚,这一场,是他们大楚输了。 他们连作诗都想着拍马屁去了。 李玄道还在琢磨这首诗。 “各位怎么看?” 李春秋第一时间跳出来,但并没有说南越胜了一局。 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却已将他心里的想法暴露出来。 其他人也清楚。 他们大楚输了。 南越使臣笑道:“这第一局,应该是我们南越胜了吧。” “啊对对对。” 大楚文臣连连点头。 他们在附和别人的时候回答得最快。 李春秋的徒孙孟毅,淡笑道:“第二场比试,不如我们用雨为题,我先来!” “突听窗外寒风瑟,屋桁结露渗灶台。 怒挽长弓万箭发,撼天动地似天灾!” 全诗没有一个雨字,却把那寒冷的天气描绘出来,仿佛一幅精美的画作。 此诗一出。 大楚文臣心里知道。 他们又输了。 可若是他们一首诗都拿不出来,岂不是更没面子? “春风带雨愁人哀,待到天明芳香来。 粉樱白李黄菜花,千枝万朵含苞开。” 有人只好随口作出一首诗来。 看大楚这边人的反应。 只能说是一般。 太后的脸色,黑得跟煤炭一样了。 李春秋笑着说:“各位都评评,这两首诗谁更对仗,更有意境呢?” 大楚文臣红着脸道:“第二场,算是我们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