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梵梨眼见着气氛好像不对,便另外抬筷子夹了一片粉蒸肉吃,软糯的口感激得她都忍不住称赞。
“这店里的菜还挺好吃的。”
说叫世清哥哥也尝尝吧,这里点菜出钱的都是奚凌年,她出门也没带钱,早知道刚刚怎么说也要自己一个人过来。
奚凌年扬着眉对晏世清道:“晏世清,我与夫人要共进晚膳了,你若是还想待在这看,我也不介意,就是怕我夫人介意。”
他与徐梵梨是并排坐的,即便掩饰得很好徐梵梨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不善,奚凌年平时在京城就嚣张跋扈,真怕惹出什么事来。
看这两人都久久不动,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正当奚凌年眼中杀意浮现的时候。
徐梵梨神经紧绷,夹了块粉蒸肉递到奚凌年唇边缓和气氛:“你尝尝。”
奚凌年垂眸看着那块粉蒸肉,勾唇。
他捏住徐梵梨的手,杀意变为了讥笑,奚凌年将她夹的那块粉蒸肉吃了下去,挑衅地睨了眼晏世清:“是挺好吃,夫人有心了。”
晏世清很想上去跟他打一架,只是看在徐梵梨在场终究忍了下来,冷哼一声出去重重关上了门。
徐梵梨不知怎得松了一口气,放下筷子。
奚凌年却不肯放过她:“现在就不喂了?”
他斟了杯酒一饮而下,语气怪怪的。
徐梵梨神情一僵,低头看碗:“要吃饭就好好吃,难得一起吃一次。”
她习惯吃饭不分早晚,饿了就要厨房做。同时也不喜欢与别人一同用膳,不自在,饭点也不在同一时候。
话音未落碗中的菜就堆积如山。
奚凌年生怕饿到她,往她碗里夹菜:“都是你爱吃的,还想吃什么跟我说便是。”
说罢还在徐梵梨边缘敲了三下:“收拾下东西别住他那了,我给你住更好的,晏世清一看就对你图谋不轨。”
徐梵梨觉得挺有趣,歪头道:“奚凌年,你是不是真吃醋了。”
奚凌年咬着牙道:“你是我夫人,关心你衣食住行是理所应当,夫人何时也关心关心为夫。”
一句无心之语,徐梵梨愣了一会,他重伤昏迷刚醒就过来了也不知道现在伤情怎样了,还有他娘的事……
她原本是想好好跟他谈谈的,看少年撑着下巴一脸别扭的神态,他一身的不近人情味突然就被冲淡了许多。
徐梵梨试探道:“你这伤……”
奚凌年诧异:“你知道了?”
他很是不在意,一手撑桌另一手撑着地面,徐梵梨注意到地毯的边缘不知何时被血染红,只是奚凌年一身黑衣就算是伤口出血也不是很明显,衣袖附近明显比其他地方暗很多。
徐梵梨突而凑过去掀开他衣袖,那下边果真是一片血红,腥得她不自觉皱起了眉。
“你,你……要爱惜自己身子啊。”
说完她才注意到奚凌年黑眸中骇人的占有欲,像是一轮漩涡般硬要将人陷进去,他这是怎么?
徐梵梨咽了口水,睫毛像蝴蝶翅膀般上下扇动。
奚凌年只是稍稍将上面缠着的血布收紧止血便抽回,呼吸急促道:“无事,你平安就好。”
天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历什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徐梵梨倒出一颗平时自己调内息的药丸放在手中,仰头道:“这是很好的药,你吃下去。”
少女面容瘦弱,乌发散落在脑后。
奚凌年感受唇边药丸冰凉,他打量眼前的少女。
她眼神懵懂,除了一些浮于表面的关切并没有任何情意,奚凌年一怔。
他失笑道:“梨梨,我这么喜欢你,你就不能假装喜欢我一下?”
少年突然的表露心意让徐梵梨措不及防,他眼中是无限缱绻。
无人注意到烛火燃尽,偌大的房间只剩了一只蜡烛发光发热。
就在这昏暗屋内,楼下说书先生一拍木引发的雷霆掌声透过来很是吵闹。
可徐梵梨却在这世间纷扰中无比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像春雨一样绵绵不绝的心声。
真的喜欢你。
这样张扬的少年郎很难不让人心动。
徐梵梨唇角动了动。
倘若是有一天你厌倦我了,会不会也像其他人那样将我狠狠抛弃。
她内心挣扎还是不敢表露出半分欣喜,小声道:“嗯。”
试着学学。
奚凌年去了南乐,嘉南岭的事尽数压在了秦文贤与裴夏玄头上。
秦文贤平时跟裴夏玄就不对付,这会天天教他如何治城本想趁机给他点颜色瞧瞧,谁想没一会裴夏玄就去打叶子牌去了,头发都差点没有气得蹬起来。
“你这死小子,昨天教你的那些你都会了?”
裴夏玄丢出手中最后一片叶子,满脸喜悦:“赢了赢了。”
秦文贤一脚踢翻他凳子,裴夏玄捂着屁股道:“不就是出城探查一下受灾情况嘛,我呢原本是非常想要去探查一番,谁想白如伊要跟我抢这份差事,我这不是好男不跟女斗让让她,老头,按我说你现在就应该去问问白如伊。”
天色渐晚,秦文贤眉头紧锁,这时城外一队士兵慌慌张张跑过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裴夏玄拍拍对方的肩:“有事快说!磨磨唧唧的。”
那士兵吞吞吐吐:“白姑娘一出城门就把小的们甩了往边关的方向去了。”
秦文贤瞪了眼裴夏玄,问他:“如伊为什么要去这种地方,她有说什么吗?”
士兵摇摇头,裴夏玄意味深长啧声:“老头,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是为爱不远赴千里。楚湘宁这会可要头疼了。”
徐梵梨刚搬出南乐派不久,三王妃的信就送过来了。
奚凌年来南乐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因此……徐梵梨摸着下巴道:“如果小侯爷要随我去,那势必要委屈一番扮我侍卫。”
奚凌年再出来已然换上了侍卫的装束,铜镜中的他身姿挺拔,面容普通,没有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