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只剩一口微弱的气支撑着苟延残喘。
秦文贤对他摇摇头,不忍再说一句话。
这么往后几日奚凌年出征回来就守在她床前,不吃不喝。别人说他魔怔了,他还是守在她旁边每天喃喃自语。
“梨梨,我错了,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你醒来看看我,我补偿你好不好,给你买糖吃,每天都让你有新衣服穿,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
“我最开始就认出你就好了,不应该对你那么不好,不应该怀疑你。”
“梨梨,始终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才对。”
春花开了又落,少年下巴生了青茬。
床上少女鼻息微弱,便有传言在城中传开说她活不过这个月,有些人又按耐不住了,劝他娶续弦才脱口而出一个字,就被他一剑穿过了肩胛骨。
往后谁提她都是奚凌年爱惨妻子,为她从来不在外面留宿,为她就连一株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药草也不惜豁出性命要取得。
花开得最艳的时候她还吊着一口气,很快就是晚春了。
很冷。
徐梵梨现在觉得浑身很冷,旁边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这是什么地方。
她一时很焦急,不知道外界的情况怎样了,是不是对外界而言她已经死了,奚凌年他会不会很难过。
摸着黑一路向前,她看见一只萤火虫飘上飘下,想也没想就跟着它走。
尽头是一轮圆圆的月高挂在半空,面前荒野上躺着一名死去的少女,心口处留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她不知自己附在了谁身上,看见血泊中的少女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情不自禁地哭,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借着这具身体的眼睛徐梵梨才发现,眼前死的少女,正是前世自己。
原来在她死后还有人来过,这具身体的主人好像同样是名女子,徐梵梨很疑惑。
会是谁?为何会来找自己。
她很快就离开了荒野有目的地前往某个地方,徐梵梨在看见那时白鬓间尚还有黑发的秦文贤时顿时知道了她现在是谁。
白如伊。
她心底有说不出的震惊,她与白如伊明明是后世有交集的,怎么白如伊前世还会找她。
厢房内,一老一少正在对弈,老的正是秦文贤,而那少年漫不经心扫了徐梵梨一眼很是冷淡,是奚凌年。
或者说,应该叫他凌子虚。
他落下一子,秦文贤一看棋局也知了胜负,叫徐梵梨过来对奚凌年介绍道:“这便是我与你提过的荣王遗女,这孩子命苦,前不久老夫刚找回来。”
秦文贤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你这幅模样……又去寻你那恩人了?究竟是哪家的小娘子这么好心,老夫也很好奇。”
他指着奚凌年道:“这是老夫的徒弟,快过来叫子虚哥哥。”
徐梵梨神情变得警惕起来:“凌子虚?”
把玩棋子的少年一顿,终于舍得正眼打量她,声音依旧很冷淡:“不必这些虚礼。”
徐梵梨感觉到在知道奚凌年就是凌子虚的时候她情绪明显不对,颤抖身子脸上不自觉流了泪:“凌子虚……你知不知道,我恩人就是为你而死的。”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不仅奚凌年与秦文贤皱眉看过来,就连徐梵梨本人都十分震惊。
白如伊之前的古怪行径似乎都有了解释。
恩人,恩人?等等,在桥上初遇凌子虚的时候,记得当时他还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没吃,而是给了……
她依稀记得,在当时脏乱的流民堆里,好像是有这么一双眼睛格外干净。
“你在说什么?”秦文贤站起身,这时才注意到徐梵梨裙摆上的血迹,猛然回头看向奚凌年。
奚凌年此刻也起身朝她走来,只着一身简单的衣袍,俊俏的脸低下来打量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眯眼道:“你恩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