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去卫生间里吐,干呕半天,和往常一样,吐不出来,正坐在马桶盖上歇气,忽然身下一股热流涌出。
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觉,她不敢去看,但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被乔羽气到,又流血了。
明明说了自己不想和他说话,他偏要这样纠缠,她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很累了,他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温以烦得要命,心脏很难受,心跳声音重重的,咚咚咚地响,有时急有时慢,如同不规则的鼓点。
她第一时间感到恐惧与不安,第一时间想到的解决办法还是到医院寻求帮助。
医院是唯一能够为她提供帮助的地方,就算乔羽已经知道她怀了孕,她依旧没办法依靠对方。
但是她想起来昨天急诊那个年轻医生说的话,叫她不要老是来医院,特别是急诊,浪费医疗资源。
又不是免费的医治,她明明花了钱,急诊还要多一百块的急诊费,她又不是没有给。
她感觉委屈,眼睛却干干的,哭了很多次,现在不怎么哭得出来了。
刚才一直在哭,哭得胸口疼,明明没有人安慰,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哭的意义是什么,她扶着墙走到床边坐下,床边的桌上有一杯已经冷掉的白开水,她喝了一口,太凉了,嗓子不舒服,胃也不舒服。
她现在的胃不怎么好,有的时候晚上胃疼,睡着觉都能被疼醒。
应该是前段时间饮食不太规律,又老是吐,吐得胃里空空,还整天吃药。
吃药很伤胃,以前乔羽就老这么教训她,现在没人唠叨,她也吃到了苦头。
她坐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再流血以后,就去换了个衣服,洗了澡很快的澡,又洗了一大堆衣服,有弄脏了的,也有穿了一段时间本来就需要洗的,把染血的地方洗干净,然后到走廊外面的阳台上晾衣服。
她在阳台上遇到了好久没见的夏束。
夏束胖了好多,前段时间和张翔的婚礼办得很顺利,趁着还没有显怀,张翔的父母不太愿意,但也由不得他们不愿意。
这次见到夏束,她已经有点显怀了,身材臃肿了不少,大概因为营养忽然补充太多,肚子看起来比温以都还要大了。
她站在旁边陪着张翔晾衣服,她不做事,就笑嘻嘻地瞧着张翔忙上忙下的,然后到走廊和邻居聊天。
温以找不到自己的晾衣杆,应该是被隔壁楼调皮的小孩偷去玩,玩完不知道还回来,随便扔在哪个地方,被风雨侵蚀,慢慢攀上红锈。
她在旁边等着张翔晾完,然后很礼貌地去找对方借。
张翔人有点呆,竟真这么借给她,然后站在旁边看她吃力地举着晾衣杆晾衣服。
她现在月份大了,做事情不是很方便,踮脚踮不起来,衣钩离衣架还差一小截距离,够半天才够到。
张翔在旁边看着,过了没多久,温以都快晾完了,夏束聊完天从走廊走回来,看到她费劲的动作,还有袖手旁观的张翔,惊叫一声“哎呀”。
“你怎么在旁边光看着。”她重重地砸了砸张翔的手臂,“上去帮忙呀。”
张翔这才反应过来,忙手忙脚地抢过温以手里的晾衣杆,帮忙把剩下的两件外套挂上去。
他手脚挺麻利,温以还没来得及拒绝就拒绝了。
晾完以后夏束问她,说好久没见到小以了,还以为没在这儿住了。
温以作息很不规律,平时也不怎么出门.
温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聊天,总不能说实话,说自己怀了个没人要的私生子,现在没没地方去,只能灰溜溜地躲在这里。
她猜得到乔羽不愿意负责,不负责就不负责,正好她也不想自己的宝宝和对方沾上关系。
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只是有时候看到别人家庭美满,心里还是会产生一些不自量力的奢望。